兩分鍾後,唐鬱安安穩穩的坐在了靠窗的卡座上。
而在他麵前等著點單的,正是剛剛莫名其妙被強行擁抱的顧絨姐。
“我們店裏的茶水種類很多,也有我們老板親自製作的甜點和奶茶,您可以盡情挑選自己喜歡的口味。”
這完全是多一分諂媚少一分冷淡的微笑,完美的詮釋了不卑不亢的服務生形象,再加上她鼻梁秀挺,嘴唇微薄卻色若春花,側臉線條籠在光裏簡直跟雕琢的玉一般細致,這笑眯眯的樣子更是一眼便叫人喜歡極了。
而她這個樣子落在唐鬱眼裏,那就不止是喜歡極了,而是愛瘋了。
男人坐在座位上,被放到眼前的茶水單就跟空氣一樣被他徹底無視。
他隻看著眼前的顧絨。
漆黑瞳孔裏全是刻骨的目光,一遍一遍的盯著她,就像要將她生生刻入骨頭裏一般,執著專注到病態的程度。
長久的沉默裏,顧絨嘴角的微笑終於撐不住了。
她唇上總是習慣性勾起的線條輕輕拉直,隻是這樣簡單的一點變化,她整個人的氣息卻都仿佛涼了涼。
就像突然陽光底下突然飄來了一層冰涼的雨,落在人臉上顯得疏離又無情。
顧絨拿筆頭敲了敲自己手裏的茶水單,重新勾起嘴角,在男人露骨至極的目光裏不鹹不淡道,
“客人,您要是不點單,就先把剛剛您打翻的茶具和茶水錢付了吧,咱們店裏生意不錯,您這麼占著座位實在是不太好,我們歡迎您下次再來。”
非常委婉好聽的趕人方式。
唐鬱像是終於清醒了一些,他眨了下眼睛,視線終於稍稍垂下來,拿起筆在單子上順便勾了一個,遞給顧絨。
顧絨不動聲色的接過來,轉身進了後廚。
就是這樣,她也依舊能感受到釘在身上的目光。
那麼灼熱,又那麼漆黑的,像是深淵裏的人仰望陽光般深刻又絕望。
走近沏茶間之前,顧絨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隔著大半個雅舍他們遙遙相望,對她來講是莫名其妙的初遇,對他來講,卻是曆經七年坎坷,得到後又失去,最終無奈相隔生死的,好久不見的初戀,還有愛人。
顧絨冷淡的收回目光,走進了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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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去,喬可心便猛竄了過來,興奮的圍著她轉圈圈,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情況?那個人為什麼要抱你?他也是傳媒係的嗎?他怎麼那麼直接?以前來雅舍找你告白的可從沒這麼囂張過!要不要我去幫你審問一下?”
顧絨煩她這喋喋不休的嘴,隨手在碟子上拿了快餅幹塞進去,
“有問題就去翻十萬個為什麼,別來問我。”
喬可心嗚嗚的咬著餅幹,還想湊上去問,卻看見顧絨從鏡片後瞥來的笑眯眯的眼神,立馬一個激靈停住了。
她慢慢轉身,同手同腳的走出了後廚,蹲到了收銀台後麵,垂頭喪氣的跟老板大人投訴,
“顧毛毛好凶啊,她對我越來越不好了。”
老板大人同樣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從沒見她吼過你你怎麼就這麼怕她呢?乖,去吃糖。”
喬可心更喪了,嘟囔道,
“我的糖都是給毛毛準備的,我不喜歡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