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悄進門還沒來的放背包就問他姐姐,
“那個跟蹤狂怎麼回事?他居然他喜歡你。”
顧絨正煩得要命,躺在沙發上拿胳膊擋著眼睛,動也不動的,
“別話,煩著呢。”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躁鬱的火氣。
顧悄默默的回房放了書包,然後又出來,坐到沙發前的茶幾上,無聲的盯著他的姐姐不話。
少年的視線冰冰涼涼的,一動不動盯著人的時候非常有存在感。
顧絨裝死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拿開手瞪他,
“看什麼看?還不滾去做作業是想考零蛋回來挨打嗎?”
顧悄完全無視了她的嘴炮,癱著臉道,
“上一次看你這麼生氣我都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七年前還是八年前?”
顧絨:……
她長呼一口氣坐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這人是個神經病,不好對付,但除了很煩暫時沒有別的影響,你離他遠一點就好了。”
她站起來,又重新變回那個泰山崩於前都不改色的顧絨,摸了摸弟弟柔軟的短發,她笑了笑,
“反正我都會解決的,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現在還是好好念你的書吧。”
顧絨不是那種發生什麼事都瞞著不自己一個人頂著的大人,他們姐弟倆的人生軌跡太曲折了,許多複雜的經曆造就了他們這個處事方法獨特的隻有兩個人的家庭。
顧絨既然了有麻煩會告訴他,顧悄便也不懷疑她會瞞著。
他稍微放心了一點,在姐姐去廚房後便回了自己房間,準備開始做作業。
剛開始沒多久,他的手機便嗡嗡一陣響。
顧悄打開看了一眼,發現是同桌好友來的微信。
【國際部的部花又來找我問你的手機號碼了!我好容易才堅守自我把你的號碼保護好了!明早餐你包了啊!】
顧悄麵無表情的按了靜音,把手機隨意丟進了床單裏。
他今年高三,就讀於上川一中。
上川一中和上川大學一樣,是全國重點中學排行榜的常年前五,不光是上川的驕傲,也是無數家長和學生都無比向往的一流學府,常年活躍在國際中學生比賽的賽場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隨時被全國人民密切關注著。
但與其他重點中學不同,這個學校非常大膽的在學生中劃分了階級,分為國際部和普通部。
國際部就讀的全都是二代,家裏要麼錢多要多權重,而普通部的學生相對比起來簡直就是寒門弟子,但他們才是真正經過了層層選拔才考進這個學校的才,也是這個學校能排在全國前五的重要原因。
因此即便是普通部,學校也沒有任何的怠慢,反倒對他們更加看重,培育得更加用心。
顧悄這種家裏沒錢的窮鬼當然是就讀於普通部的。
他當初以下川市甩第二名五十分的成績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顧絨還大方的獎了他一把他喜歡很久的吉他。
吉他用到現在已經換了幾次弦,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換一把。
一個是因為沒錢,另一個則是因為喜歡。
真的喜歡。
是他這輩子收到的最珍貴的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