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漱了漱口後,他才長長的呼吸了一聲,洗了洗手,抽了張紙擦了擦嘴唇,轉身朝門外走去。
然而他的腳步才剛拐過門口就僵住了——穿著短袖和牛仔褲的女生正低著頭靠著牆壁,無聲的等待著。
聽到聲音,她轉頭看來。
分手過後這麼長時間,這是唐鬱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她的臉。
他沒能控製住自己異樣的表情,仿佛從眼睛到嘴唇全都不受自己控製了一般的,不正常的僵硬著,做不出任何應該有的禮貌疏遠的樣子。
好不容易擠出來一句話,語氣也是幹澀的:
“你來幹什麼?”
顧絨站直了身體,轉過身麵對著他:
“你問的是什麼?”
她微微一笑:
“如果你是問我來洗手間幹什麼……”
她舉起手,露出自己被茶水弄濕的臂:
“我是來洗手的,因為弄灑了茶。”
唐鬱喉嚨動了一下,他終於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勉強的笑:
“那我先走了。”
他從顧絨身邊走過,努力克製得不快不慢的腳步,卻也沒能堅持幾步。
“這是表麵原因。”
他聽見那個聲音冷淡從容的補充,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接著聽到了下文:
“而真正的原因……”
腳步聲響起來,從背後逐漸接近。
直到他的視線裏再次出現了顧絨。
她走到他麵前,視線從他的眼睛慢慢移動到心髒的位置——隨著她的視線一起移動的,還有她的手。
當目光落到他心髒處時,她的手指也已經觸摸到了胸前,輕輕按在了那件恤上。
“真正的原因,是想來看看,我對你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她感受到那顆心髒在不斷跳動。
不出到底是快是慢,是健康還是不健康。
但僅僅是感受到它在跳動,顧絨就聽見了心裏一聲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而唐鬱被她按著,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顧絨抬起眼眸對上他的眼睛,片刻後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看來,我對你的心髒來,真的是很大的負擔。”
顧絨想起剛剛飯桌上唐鬱的反應,想起剛剛在門口聽到的看到的一切,再想起秘書先生那難得銳利一次的目光。
她看著唐鬱,輕聲問:
“唐少爺,你能做到不愛我嗎?”
那雙烏黑的眼睛瞬間縮緊,而男人在片刻後吐出了冰冷而陰鬱的答案:
“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絨與他對視著,冷靜甚至冷漠的道:
“我早就過,你所的分手理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分手並不代表不喜歡和不愛,我現在問的是,你能做到不愛我了嗎?”
她表情冷漠,一雙眼瞳淺淺的映著麵前人的臉,鏡子一樣冰冷的反射著一切。
唐鬱在那裏麵看見自己蒼白如鬼的臉。
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咬緊了牙,用力到快要出血的地步。
“顧姐是不是太自大了一點?”
他吐出這句話,眼裏暗色洶湧:
“我早就……”
“你不能。”
顧絨截斷了他的話,輕描淡寫:
“我很想直接告訴你,如果有效的話甚至更想命令你逼你,不要喜歡我了,因為這對你的病來是最有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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