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鶯鳥，鶯鳥靈動的盯著顧清，旋即它撲騰翅膀，在地上泥裏寫下幾個字：洞外，功法，危險，你去打。
顧清眼皮直跳，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妙，“多危險？”
鶯鳥寫道：很危險。
顧清無奈道：“好好話，既然能寫字就清楚點。”
鶯鳥明顯的瞪了顧清一眼，這才寫道：洞外是月夜棲山，有一萬隻以上的鬼魂，此種鬼魂與相戰者同境界，功法藏在第三高的山峰山頂，是一架古琴。
顧清看鶯鳥的字看得心裏驚悚，相戰同境界倒是好理解，就是他什麼境界，敵人就什麼境界，重點是前麵這句話，一萬隻以上的鬼魂！
一萬隻！？
鶯鳥似乎能窺探顧清心中所想，不等顧清問出來，直接又寫：棲山這麼大，你打不過不會躲？
顧清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鶯鳥又寫到：我境界高，不能出手。
顧清道：“我還沒問，你咋知道我想啥？”
鶯鳥抖抖翅膀，撲撲撲的飛起來，落在顧清肩膀上，不準備回他了。
顧清扭頭看鶯鳥，這鶯鳥果真不是什麼洞府的靈獸，也不是棲山幻境裏的靈獸。既然直言自己修為太高不能出手，它顯然就是某個與自己一樣，意外進入棲山幻境的修士。
不辭辛苦帶自己來這洞府，恐怕也真如它所，修為太高，反而打不過外麵那上萬隻的同境界鬼怪了。
顧清暗自糾結，“你打不過，我就打得過了不成！”
這裏是棲山幻境，精神識海的強度才是硬道理，既然同境敵人，那應該就是凝氣期的敵人了。自己雖然在外界輕鬆能揍趴一大群同階修士，可精神識海強度上也沒比凝氣一層的修士高多少。
最主要的是，自己已經在棲山幻境中待了九多了，精神消耗早已接近極限。
“躲吧！躲不開沒緣分！既然來了，沒道理不拚一把！”
顧清咬牙，再浪費時間也是隻是空耗精力，當即放慢腳步，往洞府外走去。
出洞後，顧清察覺到這出口連通之處在一片懸崖上，他四下窺望，上一輪大月陰森，整個棲山的山石地貌與之前那滄海中的白日棲山一般無二，但植被卻枯萎了大半，完全變了模樣。
“這就是月夜的棲山……”顧清隨手掰下一條枯枝，幹脆無比，早已經沒了水分。
見到身邊沒有危險，他站在懸崖邊遠遠眺望，蒼白月光下棲山陰霾恐怖，無數山峰枯樹都浸在白月裏，沒有縹緲的煙雲，空氣冰冷又幹燥。
顧清看向滄海，白日棲山是坐落在巨大滄海之中的。
顧清幹澀的咽咽口水，“海也枯了！”
無數猙獰的深海溝、海底礁岩，扭曲的臥在棲山之下，那溫暖浩瀚的滄海水早已涓滴不存，整個海底仿佛一個深淵內的平穀，明明棲山位置更高，卻帶給顧清一種棲山被巨大枯海吞噬的驚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