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勉強在玉石凳上支撐著站起來,直挺挺的站在敖家主麵前。剛剛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窒息感,如今恍如重生心裏驚悚敖家主嬰境的恐怖,也實在忍不住有股火氣。這敖家主剛才是真的對自己下了狠手,若非自己真實實力遠遠超過了表麵境界,就算他敖雲州心裏無意殺人,自己的經脈丹田也會被恐怖的嬰靈壓完全摧毀,從此變成個廢人!
顧清壓下心裏的火氣,向著敖家主道:“敖家主想多了,晚輩就是凝氣四層!”
凝氣四層幾個字顧清咬得特別重。
敖家主眼神微變,靈覺散在顧清身上,接著敖家主的笑容就如曇花一現般消失了。
竟然真是凝氣四層,並非什麼功法掩蓋的築基境!
敖家主看著顧清道:“你,嗯?”
敖家主正要和顧清話,卻匆匆往敖白鈺身上一拍,敖白鈺瞬間從敖家主的封禁中脫離了出來。
敖白鈺麵色不正常的潮紅,咬著牙怒氣幾乎充滿了雙眸。剛剛她嚐試用碧金門長老交給她的手段破開敖家主的禁錮,可惜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反倒自己體內的靈力在高壓下出了差錯,受到不的反噬。
敖家主伸手在敖白鈺的胸口脖子上一點,而後向下壓走半寸,敖白鈺一身混亂的靈氣方才逐漸平複。
“敖雲洲……我告訴你,你要是殺他你就先殺了我!我以後再不與你多鬧,我也不和你爭,但顧清要是受了什麼傷那我也一樣!”
敖白鈺抬手靈氣運轉,就欲向自己胸膛拍出一掌,敖家主正幫敖白鈺理順靈氣,一時沒料到少女會如此決絕,竟沒能攔下敖白鈺拍往自己胸脯的手掌。
嘭!
一聲不大不的聲響,虛幻的護心鏡憑空出現擋下了一擊。
顧清忍不住一口鮮血從喉嚨衝上來,卻被他不動聲色的咽回去。而敖家主眼神難看到極點,急速在敖白鈺的雙目一撫,鈺立即搖頭晃腦,昏昏欲睡起來。
“敖,敖雲洲……你……你……”
少女想硬撐著,終究不可能撐得住,“我到……就做到!”
鈺昏睡在了長玉凳上。
敖家主的靈氣卷動,把鈺柔和的托在空中,他冷眼看著顧清,一身靈氣起伏不定,似乎真動了殺心。
或許因為鈺的威脅,敖家主明顯猶豫不決,顧清捏緊拳頭,渾身的血肉中傳出劇痛根本不算什麼。到底還是自己的修為太弱了,竟連生死都不能自以,又何德何能敢保護鈺,要娶走鈺。
敖家主與顧清之間兩人都再無話可談。
敖家主漸漸沉住了力量,冷漠言道:“靠女人才能站在我麵前,給我跪下!”
虛幻的腿甲再次出現,顧清悶哼一聲,極大的壓力鎮在他身上。他感到雙腿發麻,甚至下半身有些失去了知覺,從虛幻腿甲之中滲出絲絲血跡,顧清硬撐著往前走了兩步,扶在亭邊石柱上死死站定。
敖家主輕輕背負雙手,敖白鈺被靈氣托著飛過庭園湖,便往敖家內院送去。
“我給你一個機會。”
敖家主朝顧清道:“既然我女兒要護住你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不管你到底是凝氣期、還是築基境,半柱香的時間打碎這麵牆!”
敖家主冷漠的一揮手,湖畔亭外鋪滿石磚的地麵轟隆作響,泥土倒卷之下凝成了一麵尋常土牆。
顧清心中當即沉重,這土牆傳出樸素的外表下有股玄之又玄神韻,遠遠超過了凝氣,甚至築基修士能做到的地步,至少也是丹境修士方才能凝出來的防禦性神通。
丹境,敖家主所謂的機會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顧清臉色難看,就算是築基巔峰的防禦神通他也很難打破,何況真正丹境的防禦手段,別半柱香,就是十柱香也打不破!
敖家主冷冷道:“怎麼,現在自覺打不碎了?那就別再和我女兒什麼要娶她,回去之後自己告訴鈺,就你認清了現實不會再耽擱她。”
顧清用手撐在亭柱上,緊緊捏著拳頭一言不發。敖家主沒有再多什麼,僅僅一麵牆便將顧清所有的希望和言語都擋在了後麵。
求敖家主把牆變弱?顧清知道無論敖家主是否願意,在這麵牆出現的瞬間自己都已經輸了。他想帶走鈺,或許敖家主的做法很沒有道理,但顧清現在打不碎這麵牆就是最大公正。
敖家主走下湖亭,留下這麵牆和顧清。走過顧清身邊時,敖家主平靜得仿佛毫不在意,“半柱香後自己滾出敖家。”
顧清微微顫抖,敖家主無視顧清向敖家內院走去。
看著敖家主即將消失的背影,顧清沙啞道:“若分正誤生死可棄,若為所愛生死更無意。敖家主,鈺不會開心的。”
敖雲州腳步緩緩停下,“若再用本座的女兒要挾,便廢了你的手腳。”
顧清低聲嘲笑起來。
“笑?”
顧清依舊笑道:“誰用那妮子要挾你,這種屁話隻有你才得出來。我今告訴你道理不道理根本不重要。隻有一件事最重要,你既然讓鈺她不開心了,那你就是我顧清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