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燦和藺溪源年齡不斷增加,生活的重心也逐漸轉移到工作上。
又一個應酬日回來,周燦喝了一些酒,回家後整個人懶散的不行。
藺溪源伺候她洗漱完,也跟著爬進被窩。
“誰讓你上來的?”周燦眯縫著醉意的眸子,少年漂亮的臉上掛著足以魅惑人心的笑容。
“我過來陪你。”
“回去。”周燦是真懶得動,現在就想好好睡一會兒。
藺溪源撐起身體,手臂置在她頭的兩側,低垂著精致的眸,裏麵有光。
周燦一曲膝,輕輕鬆鬆把他從身上踢開。
隨後翻身,垂眸回望他。
“今晚就讓我來主導。”他試著和她商量。
周燦搖頭,薄唇落下。
男孩子,怎麼可以這麼主動呢?
一夜好夢。
……
“下周宇珩集團慈善晚宴,需不需要我陪周總一起出席?”
藺溪源被周燦派去外地做實地考察,為期一周,她身邊隻有顧向羽一個人可用。
周燦卻擺擺手:“不需要,我和我爸爸一起。”
“那沒事我先退下了。”
“去吧。”
宇珩集團,乃是周家在盧城的一位重要合夥人,說起來,宇珩的負責人和市長有一些親戚關係。
所以周燦在晚宴上,毫無意外的碰見了謝鬱。
謝鬱的父親也在,周燦被周紹帶著過去交流,謝鬱就在旁邊規規矩矩的站著。
女孩兒穿著白色斜肩流蘇禮服,與一眾男人談下風聲的樣子,當真醒目逼人。
身為一個女人,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精明算計,這樣的人他敢娶回家?
反正謝鬱是不敢娶。
奈何父親大人已經和周紹透露出那麼點兒想要結親的意思,謝鬱在旁邊幹站著,不敢插言,心裏麵急的跟什麼似得!
不行,他得想個法兒,說什麼都得讓父親死了心!
終於寒暄玩,周紹帶著周燦離開。
“謝常州的意思,你聽懂了嗎?”周紹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對女兒問道。
周燦端著一杯紅酒,點點頭:“當然懂。”
“那你覺得,謝鬱怎麼樣?”
“不怎麼樣。”周燦不屑的說。
周紹眯了眯眸子,對於這個女兒,早已不能掌控。
遂,隻能以老父親的期望之心,對她一番告誡:“女孩子在外麵做事,光有手段不夠,得想辦法壯大自己,才不會被欺壓。”
“我知道啊。”
“你和你那個助理,不清不楚的也不是回事?爸爸不是反對,而是希望你不要遊戲人間,要對愛情報以尊重。”
周燦聽這些聽的耳朵快要長繭子,蘇明錦昨天才拿這些話嘮叨完她,轉個臉,她爸也來!
“哎呀爸,我都這麼大了,這些事兒你就別管了,我心裏有數。”
“我要是不管,你能把天捅個窟窿!”明明是他生的女兒,性子裏卻和周商和周劍沾了邊兒。
十足的不好管教。
這些年就為了操心她,他和妻子頭發都白了不少。
“行了行了行了,我那邊兒有個朋友,先過去一趟。”周燦扭個身兒走了。
留下周紹一個人在原地發愁。
周女王哪裏有什麼朋友?
從小就是個獨行俠,就臉藺溪源,都被她僅僅當成跟班兒使喚!
她不過是看見謝鬱一個人離開,才立即跟了上去。
昏暗的地下車庫,謝鬱一個人在講電話。
周燦環起雙臂,靠著一輛悍馬,豎耳朵聽。
“我很快就回去,你乖啊。”
“……”
“放心,我沒有喝酒……什麼女人啊,我心裏隻有你。”
“……”
“再漂亮的千金小姐也沒你好,你在酒店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
“知道知道,乖……木馬!”
謝鬱撂下電話,正了正領口,剛一轉身,就對上周燦那雙充滿探究意味的眼睛。
臉色一變!
隨即,他就笑了。
“我竟然不知道你有偷聽牆角的習慣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謝鬱,我明白告訴你,咱倆沒可能,尤其別人用過的,我更不屑。”
謝鬱:“……”
他說他們倆有可能了嗎?
他都還沒嫌棄她養小白臉兒,她倒先跑過來嫌棄自己?
是這樣嗎?
不屑冷哼,謝鬱拉下臉。
“周燦小姐放心,我就算娶一直母狗,也不會娶你!”
周燦:“……”
微微一笑。
“好啊,等你和母狗結婚的時候,我會給你隨一份大禮。”
謝鬱:“……”
靠之!
這個周燦,逼著他撕破臉是吧?
“那我也很期待,周燦小姐什麼時候能順利出嫁。”
“不勞你費心,走了。”
周燦昂著頭,傲嬌的離開。
謝鬱氣的猛地一腳踹向車輪胎,激起一陣刺耳的響動。
周燦直接把老爹甩在會場,一個人先走,快到家,接到周紹的電話,問她去哪了。
“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哦,爸,我到家了,忘記跟你說。”
周紹:“……”
到底什麼時候能不這麼隨心所欲!
“你早點睡。”
“知道。”
……
周燦這一段時間脾氣非常不好,隻要是她身邊的人,動不動就遭到炮轟!
為什麼呢?
據說是藺溪源被一個外地的女大佬看上了,隔三差五的對他騷擾一通。
周燦看在眼裏,麵上沒有表現,都壓在心裏。
看誰都不順眼,做什麼都不順心。
轉個空,謝鬱的父親越發和周紹表示親近,一次又一次拋出橄欖枝,大有不聯姻,就不罷手的意思。
謝鬱連個屁都不敢放,當著周燦的麵說的好聽。
結果謝常州哪次上周家,他都屁顛屁顛兒的在後麵跟著,搞的周燦神煩。
女大佬追求藺溪源,得不到人,知道他和周燦有貓膩,這主意,就打到了周燦頭頂。
謝常州不是想讓周燦和謝鬱聯姻嗎?
她抬抬手,幫個忙,送個人情過去。
周燦不是沒防備,身邊的誰有異動,她一清二楚。
但她就是明知道那東西不對,還是敢喝!
目的很簡單,她就想看看,藺溪源為了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如果滿意……將就將就一輩子算了!
女大佬眼看著周燦把酒喝掉,臉上掛笑,端著空酒杯離開。
周燦臉色開始不正常,發燒發熱,身體也不對勁,特別想……男人。
“周總?”今天出門,是藺溪源跟著她,她握住藺溪源的手,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記住,不準離開我身邊半步。”這是周燦在宴會開始之前,就對他做出的交待。
藺溪源清清楚楚的記著,對自己耳提麵命,就連剛才市長大人親自過來請他,他都拒絕。
轉眼,女大佬給他打電話,說想跟他談談。
“你過來跟我把話說清楚,我就對你死心。”
這個女大佬不是憑空冒出來,而是在他落難的時候,幫過他。
“藺溪源,做人要講仁義,我當年幫你,你不應該報答我嗎?”
藺溪源整個人本身沒有仁義。
黃毛去年死了,死相很慘,為了讓女大佬脫身,被人綁了沉海,連個屍體都沒有。
“你想讓周燦安然無恙,就來見我!”
“抱歉,我走不開。”藺溪源拒絕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周燦這邊狀況越來越不對,雙頰通紅,看他的眼睛都已經不清醒。
“你是不是……”
“還用問?”周燦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找個房間,跟我去……”
藺溪源眯了眯眼,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明明清楚,為什麼還要喝?”藺溪源臉色黑如鍋底。
“她敬的酒,我當然要喝,敢覬覦我的人,我敬她有膽子。”
藺溪源的拳頭捏的劈啪直響,“我會幫你把帳算回來!”
“不用你。”周燦雙眼迷蒙,卻仍舊保留一絲危險的暗光。
她要親自去收拾她!
……
“謝鬱,記住房間號,成不成,就看這一次。”謝常州和謝鬱一通交待,大致就是讓他去找周燦,接著她神智不清醒把關係落實,聯姻指日可待。
“好。”謝鬱嘴上答應的輕巧,實際上可不打算幹好事兒。
他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叫記者過來,越多越好!”
他要讓周燦身敗名裂!
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父親怎麼會讓他娶?
周燦被藺溪源扶進房間,房間裏一片昏暗,充斥靡靡之色。
周燦被放在床上,藺溪源解開領帶扣子,身體剛要伏下,周燦翻身而起。
藺溪源按住她的手:“你不要動,我……”
“躺下。”周燦對他命令。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亦如一個尊貴的女王。
藺溪源心下有不甘,最近被她壓榨的有點狠,總是盼著翻身。
這不就是機會嗎?
他唇角勾著一抹壞笑,使出渾身解數,讓周燦幾乎半死不活。
然後,問她:“要我嗎?”
“要。”
“求我?”
周燦:“……”
好好好。
就知道你個小妖精不老實。
虧了我心中有數,早有準備。
“求你?”她的眸子劃過一抹清醒,在清醒和沉醉之間,陡然綻放一抹凜冽的寒光。
她一把揪住藺溪源的領口,冷笑著。
鬆手,一聲:“滾。”說的充滿不屑意味。
就像在嗬斥一條狗!
藺溪源喘著氣,她都已經這樣了,還讓他滾?
“你確定?”
周燦直接拿起手機,當著他的麵,撥打了顧向羽的電話:“你過來,輝煌酒店。”
藺溪源:“……”
她叫顧向羽過來做什麼?
難道……
臉色黑白變換,最終,化作一抹繾眷的雲,慢慢變得平和。
“周燦。”他蹲下身體,雙目誠懇的望著她。
她幾乎已經沒了理智,卻還能忍受,不肯對他順服。
這是他唯一翻身的機會,如果都不能成功,那麼這輩子,他都將會被她壓在手心。
再無路逃。
“你真的想要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他滿是隱忍的問。
聲音,不經意間染上了顫抖。
“哼。”周燦發出一聲輕笑:“有什麼不能?藺溪源,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你會失去我的。”他輕輕的,很小心的說。
“失去就失去,我無所謂。”
藺溪源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哽咽:“你,一點都不在意我?”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