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鍾離和嶽父見麵了。時隔一個月,鍾離感覺老鎮長的氣色更好了,以前老態龍鍾,現在卻紅光滿臉;以前他低頭納納的,現在卻是自信十足。與他相見,鍾離搶先高聲道:
“丈腮,女婿有禮了!”
鍾離著,向嶽父跪下,叩了三個頭;老鎮長受寵若驚,連忙扶起鍾離,道:“快起來,快起來。”
他請鍾離上桌:“上座上座!今買了一隻大龍蝦,你這次回家,可是抓緊了時機啊!哈哈,女婿啊,你有口福了!”
一隻碩大、蒸熟的深海龍蝦擺著餐桌的正中間。大龍蝦香氣撲鼻,色澤紅彤彤,看上去非常誘人;旁邊的烤雞烤鴨在與它比較之下,仿佛失去光澤,相皆失色;桌子上,還有油炸的花生、清炒的時蔬,還有一煲奶白色的糖,看樣子是魚湯。鍾離上桌,仆人端上米飯。鍾離擺了擺手,道:
“哎,還吃什麼米飯,一桌這麼好的菜肴,米飯配得上?掉價!來,上酒!今我要跟丈腮喝個痛快!”
“虞夢那丫頭呢?”鎮長問。
“她她累了,先去休息了。”
“這......這也太沒禮數了。丈夫才剛回家,就躲起來睡覺了,像什麼話!待會我一定要她,不識大體!”
“沒事,她和我見過麵了,她也確實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來,丈腮,咱們喝酒!”
老鎮長掰下一隻個頭碩大蝦鉗,放在鍾離的麵前。嶽父和女婿一起喝起酒來,幾杯下肚,鍾離開始詢問:
“丈腮,家裏借了一萬多銀幣,你用去了多少?”
老鎮長不動聲色,反問:“鍾離,你問這個幹嗎?”
“我聘請了一位管家,以後她要掌管家中的財務大事。我也應該有權清楚這些家事。”鍾離拍了拍手,司滅落落大方,走了進來。鍾離向老鎮長介紹:“這位姑娘性司,就是我聘請的管家。司,這位就是老鎮長、我的嶽父、姐的父親。”
“見過主人。”司滅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老鎮長臉色不好,他冷哼一聲,放下手上的筷子;他不滿地道:“女婿啊女婿,你才進門一個月,也失蹤了一個月。家裏三頭兩不見人,現在倒好,才剛剛回來,才剛剛打過招呼,你倒是搶起家主一位來了。鍾離,你覺得你能當家主麼?”
鍾離笑了笑,道:“丈腮,我不是要搶什麼家主一位,你才是家主。不過,家中的財務情況,我也有權知道吧?”
“有權!當然有權!”老鎮長不否定,他指著司滅道:“那你請個什麼管家來咱虞家,什麼意思?你來解釋解釋。”
嶽父一拍桌,對鍾離道:“你要是想當家主,沒人會反對,用不著偷偷摸摸來試探我!光明正大一點!我老了,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女兒,都嫁給你了;以後這個家就是你的了,你想要家主一位,沒人反對!”
老鎮長有些惱怒,看上去他不似自己的話:他嘴上不反對,但心裏反對得很,非常反對。話隻不過礙於麵子,不好對鍾離罷了。這女婿挺好,他越好自己便在這個家中沒有地位。老鎮長心裏想著,他應該早就想到了這一......
奪權。老鎮長心裏想。
丈腮內心戲豐富,鍾離卻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家主誰當誰不當,鍾離沒當過一回事;鍾離此時想的是怎麼解決家中的債務,第一步是要了解債務的構成。一萬銀幣不可能全是虞夢花的,他必須了解自己的丈腮花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