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醫(1 / 2)

當我們成功地捍衛住了自己的食物的同時,自己卻是受到了重創。狼王、斷尾和銀鼻後背都掉了皮毛,露出了鮮紅的血肉,獨眼和豆豆的爪子掉了指甲,黑條的額頭被抓破了。裂耳相當慘烈,頭上的皮毛被扯開了一大塊,掛在額頭上向下墜下,鮮血已經順勢流淌,蒙蔽了眼睛,它的胸部也被抓出密密麻麻的抓痕,後腿也掉了肉。

我作為被保護且毫發無傷的一員,現在總不能待在原地發呆吧,我也得做點兒什麼。

狼群們已經開始聚到一起進食,但是我覺得我沒有資格一起。因為刀角鹿不是我捕的,鬣狗搶食時我也沒起作用。

裂耳雖然疼的要命,但是還是為了生存,來到了鹿的殘肢前,以食物的安慰代替悲痛。

這麼痛,我應該可以幫忙緩解一下。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以止血止痛的草!

對!烏頭草!

在狼群圍成一圈進食的時候,我悄然離開,往最近的一麵峭壁跑去。

烏頭草,我隻在峭壁上見到過,一種奇特的草藥,可以迅速止痛,甚至可以麻痹神經。

如果抹在狼們的傷口處,一定就可以緩解疼痛的。

我為了能夠找到方向,順著河流一路向下遊走去。途中我看到了對麵的那片窪地,裏麵黑壓壓地長著成片的蘆米草,隻可惜我無法橫渡這幾米寬的大河,不然有蘆米吃,我就可以不去吃鹿肉了。

來到了湖邊,那裏由木屋燒成的灰燼依舊還在。我歎了一口氣,連忙跑到我開鑿攀點的地方,那裏的烏頭草還是蠻多的。

我找到那些大不一、參差不齊的攀點,心翼翼地向上爬去,然後將手能及的烏頭草全部摘到了手裏。查了一查,總共摘到了四顆烏頭草,有一顆上麵沒有花,毫無價值。其餘三顆烏頭草上都綴滿了紫色的花朵,足夠我們用兩次的了。

但是畢竟這種草離了土壤很快就會死掉,如果能夠把花兒製成藥保存起來就好了。

抱著三顆烏頭草,我開始沿著河往領地走。待我回到了狼群捕獵的地方時,狼群們已經散去了,徒留刀角鹿的一身殘骨。

我走近了,仔細觀察了一下鹿骨,我驚奇地發現,這殘骨之上竟然沒有一絲血肉!是完完全全的一架骨頭!

包括頭顱,包括肋骨,包括腿骨!沒有任何一根骨頭上殘留著肉絲或者血絲!貪婪的狼沒有放過任何一處可以食用的部分!甚至連一些軟骨都嚼碎了。

哪,這就是大自然中的“吃”。“吃”在中國文化裏可謂博大精深,多種多樣的“吃”都沒有離開“享受”,但是大自然中的“吃”,顯得是多麼難能可貴。需要費盡心思去捕食,還要竭盡全力去護食,最後還得迅速、幹淨地讓自己吃掉最大化的食物量。這讓我不得不想到日常浪費食物的人們,真的,太可恥了。“吃”明明是這麼難得的一件事,人類卻在“吃”上大肆揮霍,簡直就是對食物的不尊重與鄙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