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七棵樹橫穿過去,我在大約下午三點的時候來到了沼澤,為的是一睹鱷湖之景。
在這個毒蚊彌漫的地帶,我沒走一步都要像猴子似的手舞足蹈。米粒大的蚊子叮上就是血,我的小腿已經滿是血包,一度讓我懷疑人生,我到底為什麼來這裏?
蹚著黏糊糊的泥濘之地一路來到了南邊的沼澤。因為北邊臨近雪原,土地硬實,沼水結冰,是不會有鱷魚潛伏在水裏的。相反,南邊溫暖一點了,也有了水源,一些鱷魚就會在這裏生活,其他的食草動物也會到這裏來喝水。
別看沼澤到處泥濘,這裏的土壤可是比其他草原的肥沃太多。盡管這裏的草顏色發黃,但是卻是食草動物一飽口福的多汁美食。那些普通的蹄類哺乳動物,會陷在沼澤中難以行動,所以在自然界的優勝劣汰下,留下的牛羊都有寬大的蹄子,其餘的都被沼澤趕走了。
因此,這裏的牛羊肥碩健壯,北有滿是油光的草料,南有粒粒飽滿的麥子,這一片成了食草動物的極樂世界。
而最大的一片沼澤湖,裏麵居然是清水。也正是這樣,無數的鱷魚躲在水裏,僅露出一雙眼睛,凶惡無比。我沒敢靠近,也不想再停留一刻。確認了這裏的頂級獵食者,我連忙退了出去。
牛羊的毛極其濃密,鱷魚也滿是盔甲,不知毒蚊為何在此聚集。
回到了金色麥田,我比以往更小心行事。因為我知道,這裏的貓可能不再是野貓了,那是一種與老虎、獅子相差毫厘的猞猁。
不過還好,一路並未看見這種野獸。不過與麥子融為一體的黃毛猞猁,就算在我身邊我也不一定看得到。沒撲向我,真是謝天謝地。
不得不說,這個山穀太過於奇幻,甚至可以說是夢幻。這個山穀讓世界上本不可能相會的動物們聚到了一起,讓世界的南北極相通,各色獸等互相對峙,讓不可能成為現實,讓野性發生碰撞。可以說,整個山穀就是整個世界。
終於回到了最熟悉的大草原綠野仙蹤,我的心情也頓時安頓了下來,畢竟在這個危機四伏的自然界,隻有回到家才是最放心的。回到領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走了一天的我不免有些勞累。恰好狼們剛剛挖好了洞,都鑽了進去填充氣味兒,想來這個夜晚狼們應該不會出去了,我便找了個柔軟的草地,安心地睡下了。
翌日,醒來時陽光明媚,久違的清風也歡暢人心。我坐起來,看到狼們已經在領地內散步了,看來我又是最後一個睡醒的。目光所及之處不見狼王,仔細看後黑條也沒在。赤心剛帶著鈴鐺一步一步地從河邊走回來,身心俱疲的鈴鐺撲在草地上,再也不想動彈。
我把我庫存的烏頭草翻了出來,幾天下來,烏頭發了黑,打了蔫,再不用藥的話恐怕就要爛掉了。我把烏頭草的花從植株上摘下,丟給赤心,後者領會,開始給鈴鐺上藥。
轉過身,發現狼王已經回來了,從遠方慢步低頭走回。狼王身邊還有黑條,她們一大早就出門,又兩爪空空的回來,不知去做了什麼。
好家夥,我一眼就瞥見了黑條的肚子,圓溜溜、脹滾滾的,沒想到大清早出了門,竟然吃了獨食麼?!
我頗為不解地看著黑條,狼王竟然在一旁不為所動,難不成她們二狼共同捕獵去了?
黑條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徑直略了過去,我撓了撓腦袋,打結的頭發被我這樣一拽,頭皮發痛。
唉,頭發又長了,在這個沒有洗發露的地方,頭發就算洗過仍然亂得一團糟,隻有不斷保持短發才可能維持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