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還有一年我就要重回人世了啊,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被一頭傻狼咬死?
不得不說,狼的咬合力還真是要命啊,雖然不及鬣狗,但也是草原上數二數三的了。我有種窒息的感覺,疼痛已經感受不到了。我的連接大腦的疼痛神經好像被狼牙切斷了,但是本能使我緩緩抬起手,雙手一上一下握住了狼的上下顎骨。
親,想不到我的手這麼靈活吧?
我突然發了狠,眼睛死死地頂著狼的眼睛。平時都是狼那錐子般的眼神恐嚇我,但現在我可來不及恐懼。我想叫,叫不出聲,就從喉嚨裏發出口水吞咽的聲音,然後雙手同時發力,扳住狼的嘴向兩側撕扯。狼瞪大了眼睛,在草原上戰鬥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被咬中的獵物會掰開自己的嘴!
我把狼牙從脖子裏抽了出來,狼發出了嗚咽之音。我持續發力,把狼的嘴完全從我脖子上移開,但仍不鬆手,繼續向兩側發力。狼的嘴巴幾乎要被我撕開,它發出了痛苦的哀嚎,同時自己也在努力合攏嘴巴。但咬合力再強,也不可能有我的臂力大,狼瘋狂甩著頭,奈何甩不開我。漸漸狼牙刺穿了我的手指,點燃了我的憤怒點,而且又被它咬中了致命處,怒不可揭的我猛一使勁,隻聽到一聲骨裂,我才將狼扔在了地上。痛苦的狼張著嘴,癱倒在地上,眼神裏仍然充滿讓人懼怕的殺氣,好像隨時能殺了我一樣。
另一匹狼發現剛剛還解決了我的同伴轉眼間躺在了地上,咆哮一聲全速向我衝過來。我俯下身子,一腳踢過去,正中狼的下顎,幾乎把狼掀起,但是狼硬是一咬牙,穩住身子,一口咬在我的小腿上。
我大叫一聲,一拳砸在狼的腦殼上,迫使它鬆嘴,低頭一看,小腿上四個小洞正在嘩嘩流血。我一摸脖頸,一手的鮮血。
旁邊似乎發生了躁動,故狼王它們三個正在盡力拉開距離,希望向領地方向逃命。黑條它們在河的另一端,雖然全軍已到,但是在敵軍的領地裏作戰,戰勝則帶人回家,戰敗將永不得侵入此地。而過了河,無論戰贏戰輸都能保證自己成員一個不差地回到領地,如果可以還能擴張領地。在熟悉的地盤戰鬥,是狼的優先選擇。我假裝不行了的樣子,癱軟在地,不再發出任何動靜。幾匹狼嗅了嗅我,不再管我,齊齊衝向逃跑的三匹狼。
如果讓所有敵狼都去追殺,故狼王它們一定會拚命逃跑,那樣的話就可以縮短與領地的距離,等到了援軍,說不定還能建立反敗為勝的優勢;如果我這邊拖住了幾匹狼,以它們幾個的性格,一定會和敵狼死扛到底。所以我必須讓它們趕快逃跑。
裝死成功地我漸漸坐起來,趕快控出脖子裏的瘀血,擠出腿上的血。狼牙雖說沒毒,但是咬合力強,傷口深,而且狼牙有細菌,搞不好會感染。簡單清理一下傷口,我眺望遠處,看到那一場刺激的追逐戰,仿佛我是個局外人。可是我卻是受最重傷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