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我穿上一新的襯衫。這是鄭毅從警察局裏多出來的衣服裏選給我的。但就是無論怎麼選,這些衣服都有點小,畢竟我一米八的個子,在野外還呆了這麼久,體格子略顯健壯。我的肌肉把襯衫撐得鼓鼓的,我尷尬地撓了撓頭。
“這已經是最大的碼了。”鄭毅一臉黑線。
“沒關係,衣服撐撐就大了。”我笑著。
忽然間,門推開了。我倆同時過頭,發現餘前正係著圍裙,上麵崩滿了血,不道這家夥剛剛又殺了麼東。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喲,鄭警官也在啊。”他對鄭毅了招呼,然後就看也不看他,把目移向我,“你小子不會忘了把狼跑的事吧?”
我愣了一下,搖搖頭。
“那你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餘前挑著眉,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啞口無言,隻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和狼生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楚地道狼都在哪裏吧?”餘前直勾勾地盯著我,“走吧,帶我去找狼。我要把我失去的成倍找來!”
見我沒說話,餘前冷笑一聲,推門走了,隻留下我和鄭毅傻傻地站著。
“他是要捕狼麼。”鄭毅明故問。
我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不會的道狼在哪裏吧?”他又問。
“我怎麼可能不道?”我小聲說,“隻是,我不想那麼,我會害了它們的。可如不帶他去,又會有無數生命因我而遭殃了……”
“你已經摸透了他的套啊。”鄭毅歎了口氣,“他就是這樣,利用一個人的弱點來行逼著這個人幫他事。也隻有足夠心狠手辣的人能得出來了。”
“我在想,我到底怎麼能不讓餘前抓到狼。”我垂下眼,“如的要捉,他不可能開槍吧,而也不可能對狼成多大傷害。他隻是想訓練幾隻軍犬。”
“誰道呢?”鄭毅聳聳肩。
我盯著鄭毅,腦子混亂一片。
中午吃過了飯——其實我本沒麼胃口吃飯了。餘前把我出去,上了一輛吉普車。緊隨其後的。還有三輛吉普車和一輛卡車。我不禁問道:“這是要幹麼?”
“你隻要帶我們去有狼的地方就行了。”餘前帶上墨鏡,“狼咬死了我們那麼多弟兄,這該輪到我們掏它們的老窩了。”
我嚇得眼睛瞪得老大。但是沒人我,一陣顛簸,車前行而去。
“說吧,狼在哪裏?”餘前問。
“我怎麼道?我已經好多天沒和它們一起了。”我攤攤手。
餘前微微點點頭,把手槍上了子彈,然後開車窗,對著雪原上一群獨角馬。我剛要張口,一聲槍聲把我震得魂飛魄散。馬群槍聲嚇得散了,其中一匹大馬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
我深吸一口氣:“我隻道狼大概會在哪裏,但是我不定它們體躲在哪。”我聲音顫抖,“因為大部分的狼都你們了,現在能不能找到狼還是個問。”
“沒關係,你盡找。”餘前說。
“邊的森裏現在不可能有狼了,你們可以去東邊的草原看看。”我說。我心想:必須要讓他見到狼了,居然這家夥不會善罷甘休。一切。隻能看狼們的化了。
“你要是敢偷奸耍滑,下一死的就不僅僅是一匹馬了。”餘前起了槍。我連連點頭。
輛軍綠色的車向東飛馳,車道上騰起白雪,留下一條條轍印。午後的陽有些刺眼,我坐在副駕駛上,側窗吹進來的風猛烈得耳鳴。就算是草原上最快的狼,估計也跑不出如此令人窒息的迎麵風來。這些車馬力悍,直奔沼澤而去。餘前一看就是老司機了,單手在方向盤上,叼著煙,車卻又穩又快。我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在褲子上蹭著汗。
我已經三年沒有開過車了。但是長年上下班跑車,讓我對車了如掌。我看著車表盤,我明白,這種吉普車跑起來,十秒八秒就追得上一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