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一匹狼撲在了我的身上。
陽蕩漾在空氣中,留下那暖洋洋的分子。我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泥土和青草的芳香彌漫著鼻腔。耳邊小狼們的叫聲窸窸窣窣,在頭頂的高岩上,狼王仰天長嗥,不絕如縷。
忽而,天色陰暗,狂風驟起,雨點飄落,電閃雷鳴。一閃電正中高岩,狼王灰飛煙滅,一轉頭,狼們漸漸化為碎片,徒留我一人坐在泥水之中。
我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睜開眼,眼前是破舊的天板。我驚出一身冷汗,捂住頭,腦子空白了片刻。
又夢了。
近總是夢到在山穀的那些日子,是又轉瞬逝,把夢變成噩夢。
本來下決心逃出山穀之後還要經去一,那裏的景,陪伴我的狼們。是現在,去的話,這些都不複存在了吧。
我推開家門,空氣中散布著塵土的味。然,有人生的地方,環境相比大自然會惡劣許多。本我的法是,農村的環境一定比城市要好,因為農村有樹,有綠植,而且汽車不多,沒有空氣汙染。可是當我去了方工作以後,發現城市和農村的環境都不麗,前高樓林立,綠色稀缺,在二十幾樓都能聞到尾氣的味;後則缺少理,而且這幾年綠植也相對來說減少了多,垃圾和黃土漫天飛揚。如不曾見過狼之穀的自然景色,我可能認為我所經曆的就是正的藍天。
我也不白,為人類總是對樹過不去。每年都有大量的樹木砍伐,無論是古還是現,無論是森林還是城市,佇立的大樹仿佛失去了著的權。
家周邊,除了我父親在院子裏種下的樹林,恐怕已經沒有樹了,唯一的綠色就是邊無人理的野草。
我走到樹林裏,有這裏的空氣能新鮮一些。黑夜趴在樹邊,耳朵耷拉著,沒了精神頭。這裏雖然有樹,是和山穀裏的大草相比,這又算。
我從家裏的冰箱裏拿出一大塊豬肉,丟給黑夜。昨天在鎮子上買了將近四塊錢的豬肉,就是為了養黑夜。在人類社會沒有獵物供他捕捉,能從市場買來生肉喂他。這種沒有血腥味的肉,沒有掙紮欲望的獵物,對於野性十足的野狼來說,吃起來都不味。
我自己過了早飯以後,從櫃子裏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家裏的冰箱、煤氣爐等等家用電都還能用,父親是個嚴謹的人,他在離家之前把總電源斷掉了。所以這些電說一年不用,就是上個十年八年,擦拭去灰塵,當年風範依舊。
而電腦則是走上大學的時候買的,工作以後司配備了台電腦,它就一在家裏了。我開電腦,雖然有些卡頓,是用起來不礙事。沒了手機,電腦可能是我與外界溝聯的唯一方了。
點開網頁,敲擊鍵盤,一行又一行字出現在熒幕之上。這是屬於我的故事,我要把我的憶寫成書,好的、悲傷的、驚喜的、痛苦的、慷慨的、落寞的,全部寫進去。
當我廢寢忘食地徜徉在文字洋中時,不不覺寫到了我初遇見狼王的時候。我緩緩出“狼王”二字時,是那的陌生。狼王從來不附有名字,就是草狼群的那個狼王。我連連敲掉這兩個字,用“胸前長著灰白色鬃毛的大草狼”替了它。
盯著文字,我的腦裏泛起三年前的記憶:我在雨後的林子裏走著,一個失足落入深坑之中,在我對麵不足一米的是一匹胸前長著灰白色鬃毛的草狼,與我對峙,某一瞬間我甚至要用大扳手砸死,要一口咬死我。不過,都沒有,我們一同爬了上來。
而後,我又遇到了小青。盯著“小青”這兩個字,我停住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名字,是在心裏默默地那樣叫。冰冷的文字突然會動了一般地扭曲成了實的畫麵:我坐在魔幻森林的大石頭上,遠處一匹狼在蠕動,靠近後發現的肚子圓滾滾的,欲走時又按住我的腳步,眼中充滿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