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
夏凡便從修煉中清醒了過來。
他來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然後看著一個個鬼祟的人影徘徊在街頭巷尾之間。
毫無疑問,這些人影都是衝著他們來的。
有意思的是對方壓根不敢靠近客棧周邊,更多像是在封鎖現場隔離人群。
以至於客棧前的街道都異常冷清,久久都不見一個人影。
當盧少陽來到房間的時候,夏凡便遠遠注意到有一支隊伍正朝著客棧的方向緩緩走來。
客棧大堂。
店裏小二早早打開了大門,如今正辛勤地擦拭著桌椅。
對方見到走下樓的夏凡,立刻便上前熱情招呼了一聲,但在得知對方沒有其他需要後,小二便繼續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夏凡慢悠悠走出了客棧。
他站在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中央,目光直視著前方漸行漸近的隊伍。
隊伍的前方。
他看到了一個年過中旬的文士。
他走在最前麵,身後則跟隨著一個個低著腦袋,手抬箱盒的健仆。
“不才潁州知州馬良茂拜見尊駕!”
當中年文士走到夏凡麵前的時候,他突然神色肅然地跪伏在地上,直接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他這一跪,身後的健仆們更是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跪了下去。
這讓夏凡的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搞什麼飛機啊?!用得著如此誇張嗎?
“有事?”
因此夏凡都感到頗為不耐道。
“尊駕!犬子昨夜有眼無珠冒犯了閣下,更是讓人出手打傷了尊駕的隨從,不才聞聽後惶恐不已,所以今日特地是來向尊駕請罪的!”
馬良茂的腦袋埋在地上高聲道。
話音剛落,夏凡便見到有兩個健仆從人群中抬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了上來。
而這個人正是馬念才。
“尊駕!不才自知犬子罪該萬死,為了平息尊駕的怒火,犬子便交由尊駕任意處置。”
緊接著馬良茂便義正言辭地說道。
“嗚嗚嗚……”
由於馬念才讓人用白布堵住了嘴,在聞聽父親的話後,他不由拚命扭動著身體,目光裏含雜著悲憤的淚水,死死盯視著自己的父親。
“就這回事?我說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夏凡輕蹙了下眉道。
“尊駕的威嚴不容冒犯,不才為此不惜大義滅親,隻求能得到尊駕的寬恕。”
馬良茂繼續正聲道。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雖然你兒子確實得罪了我不假,但我已經讓他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夏凡目光冷漠地看著地上的馬良茂道。“你在擔心我會遷怒於你嗎?你以為我是你們家的皇帝,動不動就搞株連九族?嗬,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了?”
“尊駕恕罪!這一切都是不才擅自主張,如若尊上怪罪,不才願意接受任何懲處。”
馬良茂的聲音依舊沉穩。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趕緊帶著人從我眼前消失。”夏凡麵無表情道。“否則就別怪我真的不客氣了!”
“謹遵尊駕的吩咐。”
馬良茂二話不說便爬起身來,他朝著夏凡彎腰重重作揖之後,立刻便帶著身後的健仆們轉身離開。
“你兒子不要了?”
夏凡見對方居然沒有讓人抬走地上心如死灰的馬念才,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回稟尊駕,如今不才已經與他斷絕了父子關係,往後他便不再是我馬家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