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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後院洗個澡重新換身幹淨的衣衫吧。”
看著眼前宛如女修羅一般散發著濃烈血腥味的柳紅袖,夏凡隻是搖頭輕聲說了一句。
以往夏凡經常會聲稱自己心眼小,可相較於柳紅袖而言便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意思。
又或者說,這算是他第一次認識到柳紅袖的另一麵。
別看她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可對待敵人卻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殘酷無情。
論及心黑手辣。
夏凡遠不如柳紅袖,但這在他看來並非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因為他有自己的行為準則並奉行不悖。
正如寧朵與朝廷都曾得罪了自己,可他都沒有動不動就要血洗魔宗與朝廷的意思。
他又不是殺人狂,更不是心理變態。
哪有這麼多的苦大仇深。
如今除了寧朵之外,基本上得罪招惹他的人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忘魂宗死了師士真,朝廷毀了皇宮。
一個丟了裏子,一個丟了麵子。
而現在依然活蹦亂跳的夏凡有什麼損失嗎?
但柳紅袖不是夏凡。
人家的行事準則與他不同,報仇都不帶隔夜的,誰得罪了自己,她就要對方付出血的代價,甚至是完全不惜擴大打擊麵。
對此夏凡都不做任何評價。
畢竟不管怎麼說,柳紅袖都是他的人,她會淪為階下囚也與自己有著直接的關係,感情方麵有所偏袒都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隻要她做的不過分。
夏凡都會睜隻眼閉隻眼。
“讓公子見笑了。”
良久。
柳紅袖在柳鶯鶯的伴隨下從後院款款回到了正堂大廳,麵朝夏凡便欠身行了個禮。
“隨便坐吧。”
夏凡努了努嘴道。
“謝公子。”
柳紅袖也沒有和夏凡客氣,施施然然地便坐在了下首的位置,而她的對麵則坐著麵露拘謹的石小飛與從容鎮定的冷煙。
“人都到齊了,那我也簡單講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夏凡沒有拖遝,幹脆直入正題,三兩下的功夫便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當柳紅袖聽聞樊惠清的事跡後,臉色明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緊隨其後的一個個重磅消息更是讓她變得沉寂不已。
“未來,你和鶯鶯打算何去何從?”
末了。
夏凡特意朝著柳紅袖詢問了一句。
“……”柳紅袖沉默半晌道。“公子,您希望奴家和鶯鶯隨你離開嗎?”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夏凡輕歎口氣道。“不用顧忌我的想法,無論你作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抱歉公子,請恕奴家不能與公子離開了。”
柳紅袖沉聲道。
“想清楚了嗎?”
夏凡道。
“是的,奴家已經想得非常清楚了。”
柳紅袖重重點了點頭,那張嬌媚的臉容無比鄭重嚴肅道。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隻希望在我回來的那天能再次見到平安無事的你們。”
夏凡一臉正色道。
“公子盡可放心,這些年來,奴家早已經給自己備好了後路……”
柳紅袖低聲道。
“如果要走的話,宜早不宜遲,最好是現在便收拾一下吧。”
夏凡興味索然地朝柳紅袖揮了揮手,同時一道隱蔽的真氣貫入了對方的體內,解除了身上自己種下的禁製。
“……公子,那奴家便先行告退了。”
柳紅袖渾身莫名一顫,她深深地看了夏凡一眼,起身朝著他施了個禮後,旋即便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了正堂。
“冷煙,你也去收拾一下吧,一會兒我要帶著小飛離開一趟。”
夏凡見狀,扭頭便朝冷煙說道。
“是!”
冷煙同樣二話不說便離開了。
“前輩……”
看著主位上有些寂寥的夏凡,石小飛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飛,有時候人生的際遇便是如此奇妙,當初在我出山的那一刻,我曾以為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遊戲紅塵,可惜這個世界並不會以個人的意誌轉移,無論我出山與否,一切該發生的還會發生,區別在於主動與被動接受這些事實罷了。”
夏凡神不守舍地喃喃道。
“前輩,如果認真計較的話,其實這一切都是晚輩的錯,如果晚輩當初沒有誤闖清屏山……”
石小飛聞言心懷愧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