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怨氣不少,之中還有些血氣,身上最起碼有十數條人命官司,這等之人,理他作甚?”
七夜跟著陳閻的視角,看著那縱馬而去的王寶德,冷聲開口道。
“正因如此,才要跟著去看看,王家做這等賭桌上的下三流生意,放貸引賭,這事情估計不少。因其而死的冤魂野鬼,恐怕也不少,而且這身體若沒有良醫靜處,恐怕也不能支撐太久,一舉兩得!”
陳閻開口解釋道。
七夜這次等了好久才開口道:
“我奉勸一句,賭桌上的這檔子事,最好少管!”
“哦?這是為何?”
七夜不再開口,陳閻也不願意再問,他也有他的打算,這一切雖然有些波折,但是的確順利,王寶德的出現甚至還在他的意料之中。
反倒是那隱藏在身體之中的秦元徹,已經掂量著事後怎麼處理後事了。
這位能在王家麵前當得了那老神仙,但是走了之後呢?自己怎麼辦?
陳閻察覺到了這家夥的心情,他心情不錯,所以笑著開口道:
“你放心,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你不會有任何事,而且接下來這後半輩子可以享盡榮華富貴。”
秦元徹完全不對那榮華富貴感興趣,心底聲音哆哆嗦嗦的問道:
“閻……閻君老爺,那……那要是出什麼意外呢?”
陳閻笑著道:
“那也沒事,你就權當你陽壽已至,便認命吧,擎等著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就是。”
秦元徹一聽到這言語,似乎倒也不是那麼害怕了,不過聲音仍然顫巍巍的道:
“嗬……嗬嗬,那……那就得在下麵,讓…閻君老爺好好照…照顧了!”
“理應如此,到時候報我名諱便是。”
“不知閻君名諱?”
“到時再!”
陳閻跟這廝閑扯的行當,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一輛馬車快速從遠方駛來。
“先生請!”
王寶德臉色有些發白的從車上下來,擠出了一個笑容。
陳閻沒有點破什麼,跟著上了車。
王寶德眼眸之中陰晴不定。
王家的權勢在這京城不算什麼,但是三教九流都認識,沙河門那邊的事,不過一夜還是能夠打探的出來的。
先前這秦元徹在門外的事情被告知,知曉了此人姓名,以為是高人,一大清早連忙想要親自去請,但是就這麼一來一回的功夫,就在自家那位剛娶的兒媳婦丫鬟口中聽聞,這秦元徹隻不過是鎮中一懶漢,先祖的確有風光的時候,但是到了他這一輩,已經算是敗的差不多了。
留下的那幾畝良田,這些年都荒廢了。
這樣的一個人,出一些神神叨叨的言語,歪打正著中了昨夜那詭譎之事,難不成就當真是什麼奇人高人了?
先前王寶德被這位的姿態唬住,但是這一來一回,想了又想,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陳閻瞥了跟他一起上了車之後,臉色就有些不對勁的王寶德,嘴角輕挑:
“我觀閣下神思憂結,恐怕除了昨夜之事外,還有其餘之事吧?”
隨後陳閻微微蹙眉,稍稍碰了碰右肩所在。
王寶德是個有眼色的:
“是有些糟心之事,不過不急,先生斬妖除魔,有傷在身,先在府內好生將養,些許煩心事等先生好轉之後再不遲!”
陳閻轉過頭,掀開了馬車簾子,裝作看向窗外,嘴角上挑露出了一個旁人看不到的不屑弧度。
馬車緩緩入城,終於來到了昨夜陳閻站了一,都沒有進入的王府門口,隻不過這次大門敞開,身為王家家主的王寶德親自將其恭迎下馬車,迎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