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看著被送回到家門口的這三口大棺材,臉色異常難看。
隻不過老爺子站在旁邊,讓那馬車的車夫跟著一起搬進了院落中。
三個朱紅色的大棺材,前後都以金筆著一個‘褔’字,看著無比氣派。
關鍵這破玩意氣派有什麼用啊?
那可是兩貫錢!
他做工加上賣魚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賺來!
就這麼給用了?
買了三口棺材!?
漢子隻覺得自家這老東西真的是昏了頭了!
“爹!”
陳閻跟著那車夫將棺材放在院落之中後,也沒理會那漢子。
“爹,您買這東西幹嘛?!”
看著始終追問的漢子,陳閻搖了搖頭:
“能用上!”
“這……”
漢子差點沒被噎死,他當然知道能用上,關鍵現在是用這玩意的時候嗎?就算是您老覺得大限將至,買來衝喜,那一副還不夠?
須得買上這三尊?
家裏總共就三口人,這老東西咒誰呢?!
等等……
漢子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爹,您這買棺材的錢哪來的?”
陳閻似笑非笑的看向漢子:
“你之前不是從老董家那拿來了三貫錢嗎?”
漢子原本急的漲紅的臉陡然青紫,隨後兩眼一番,竟然硬生生的被氣暈了過去。
看著那名叫大蓮的婦人連忙扯住自家漢子,急的眼淚瓣都要掉下來了,卻也不敢多什麼。
陳閻看了看這個姿容一般,但是倒還算是賢惠的女子。
就算一功夫,他也知道了一些家長裏短,這便宜兒子對這糟糠極為不滿,主要便是二人成婚幾年,膝下無子。
對女子動臻打罵,實在也算不得是什麼良人。
“把他拖回到屋裏去吧。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
婦人眼圈泛紅,躬身行了一禮,卻也沒什麼,鄉下婦人自然不會手無縛雞之力,盡管有些費力氣,仍然將漢子拖回到了房中。
陳閻最後瞥了一眼,心中有數,到時候了!
這便宜兒子跟那太歲接觸的時間太久,陰氣傷身,大限將至了。
他也渾然沒有在意,緩緩走入房中,搬出了一個桌,一方木椅,放在了院中堂下。
看了一眼色,大日西斜,幕緩緩深沉,快要到時候了。
“大蓮啊!”
“哎!”
婦人聽到聲音,趕忙從那偏房之中走出。
“給爹去泡壺茶,水沸之後再填茶葉蒸煮……”
婦人一愣,剛想什麼,這才看到老者手中遞來的茶葉包,這可是稀罕玩意,他們家以前從來沒有泡過這東西,今兒老爺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不過她自然不是那漢子,溫順乖巧的點頭,接過那茶包,走向廚房。
陳閻倚靠在大椅上,仰頭看著色逐漸黑暗。
“爹,您的茶……”
一個賣相並不怎麼好看,冒著熱氣的土陶茶壺被端上了桌,還有一個茶碗。
陳閻接過,倒了一杯,香氣並不濃鬱,顯然這壺內應該是沒放多少茶葉的。
陳閻想了想:
“再拿一個碗來。”
婦人詫異,但還是照做。
陳閻稍稍抿了一口,果不其然,跟今日在郡城之中對比,雖不至於壤之別,但是差距頗大。
陳閻給那婦人手中也倒了一碗,在對方有些錯愕的眼神之中笑道:
“你也嚐嚐,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你應該是沒嚐過的。”
婦人接過,稍稍抿了一口,苦澀且難入口,咽下之後沒一會,才覺口齒生香。
陳閻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