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時,已經是晚上五點多,“大成,你妹這是咋了,從外邊跑回來就是哭,問什麼也不,就是哭。”待我剛走進家門,父親看見我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我。
甩了甩不知道想什麼的腦袋,望向父親焦急的眼神,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隻能磕磕巴巴的道“哦,沒,沒什麼,我和妹去河溝裏抓魚,抓魚時,我妹她看,看見了一條,一條蛇,然後就跑回去了”
聽我完,我看見父親母親的神色一下好轉了起來,也沒有過多的責怪,父親對我道“以後少帶你妹去那地方玩,姑娘家家的看見蛇能不害怕麼”
我簡單了聲“曉得了”,便要上前去哄我妹妹,可是當我走進妹妹身邊時,哭的更凶起來,甚至出一句讓我和父母都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句話“你走開,你不是我哥,你就是個妖怪,你走開……”
父母眼光極度詫異的看著我妹妹,平時性格溫和的母親居然沉下了臉,隨手抄起地上的掃帚,對著我妹的屁股就開打,“什麼胡話呢,那是你哥,你這孩子怎麼話的”足足用力打了好幾下,我上前攔住我母親,搶過母親手裏的掃帚,到,“別打了媽,妹妹她是無心的,她也是今嚇到了,我都懂的,別打了”。
妹妹嚇得趕緊從母親懷裏掙脫撲向了父親那裏,我沒有理會妹妹的話,因為我都已經習慣了,鎮子上我是妖怪變的夥伴已經太多了,隻是作為父母的他們,從未當我麵過而已。
看見妹妹那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我無奈一笑,轉身回到我的屋子裏,甩掉破舊的涼鞋,爬到炕上,靠著地炕上的牆麵,目光望向那窗外已經泛紅的際。
不知過了許久,母親過來叫我,妹妹已經哭睡著了,讓我出去吃飯。很顯然,飯菜也是母親下了心思給我做的,炒了一大盤雞蛋,看著盤中的炒雞蛋,我想足足得有五個吧。
那時家家戶戶,能夠舍得五個雞蛋一起炒的屈指可數,雞蛋那可是絕對的硬通貨,一籃子雞蛋能換一塊金疙瘩,在我們鎮上都不知道發生過幾回了。
從我就喜歡吃雞蛋,用喜歡這個詞表達可能不太準確,確切的是雞蛋對我有著某種魔力,時候家裏不給我吃,我就偷偷的趁母親不注意,偷偷的吃雞蛋,直到後來父母知道我偷吃生雞蛋,這才每給我煮個雞蛋。
也就是最近幾年,對於雞蛋,我沒有了時候那種非吃不可的念想,想到這,我放下筷子,對母親到“媽,沒的事,我妹妹什麼都沒的事,我也不會多想,你和老爹也別多想,等妹妹長大就好了”
母親沒有直接回答我,隻是沉默了幾十秒,紅著眼睛帶著哭腔看向我道,“大成,委屈你了,你妹妹太,她隻是不懂,她隻是害怕,不要怪她……”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伸出右手,擦去母親臉頰上已經留下的淚珠,笑著到“媽,你啥呢,我能和她生氣麼,她是我親妹妹,當哥的能和她生氣麼,媽,你和我老爹也別多想,我相信一切也都會好的”。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吃過飯之後,我去母親房間看了一眼已經睡得安靜的妹妹,笑了一笑,隨即便回到我自己屋裏。
那吃完晚飯已經快七點了,脫掉衣服躺在被窩裏,1990年那個年代,家家戶戶睡得都早,黑白電視都沒有普及,其他娛樂性的事物就更是沒有了,那晚上,被窩裏翻來覆去的我,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那晚上,我做了個很長的一個夢。夢裏的我是一個無聲的看客,被束縛在邊的一角,映入眼中的是一座感覺熟悉而又陌生的深山,我看到一個巨大的蛋殼破裂,從裏麵爬出一直長著兩隻觸角的黑色蛇,它一長大,它學會了獵食,在這邊深山裏,它沒有敵,對於它來,但凡對它有一絲敵意的生物,都化作了它的口糧,成為它身體進化過程中的一部分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