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先已經得知淚石礁的樣貌,但真的見到時還是讓烏翎的吃驚了一把。
上尖下潤,真就與淚滴一般模樣,通體雖然是黑石色,但是找不到一點刀劈斧鑿痕跡,上麵隻有細密的孔,多是被海浪衝刷出來的。
而在淚石礁旁邊那些露出來的礁麵上,居然還有一個用海石藻類搭建起來的窩棚!
這礁麵總共就不過夠十來人站立,隻這一個窩棚就占了八成的空間。
窩棚裏麵擺著一些簡陋的陶器。
烏翎和陳金揆走進了窩棚,此時聽旁邊的陳金揆道:“這淚石礁旁邊常常有漁民打魚,一些漁船遇上風雨沒法回去就隻能靠在淚石礁旁邊的一個灣裏麵,然後有些漁民就爬上淚石礁,建起這個窩棚躲避風雨。漸漸有人就在窩棚裏麵留下一些吃不完的魚幹,既方便自己,也是預備萬一有人遇險能活著到這兒,掙一線生機,後來有人再到這兒都會盡量在走之前給這些陶器裏麵裝上一些耐放的吃食,魚幹、蝦米甚至食鹽都是大家急需的東西。”
這時候烏翎才發現陳金揆居然用布袋背了一袋炒米,然後倒進了快要見底的陶器內。
陳金揆此刻的臉上滿是哀色:“這些年收成不好,漁民下海打魚又老是被那些洋人的火輪船擠兌,這陶器裏麵都剩不下什麼東西了,能放一點是一點,萬一有人用上也算行善積德了。”
烏翎點點頭,走出這個有些低矮的窩棚,站在窩棚前那僅能容納兩人站立的礁麵上遠眺,烏翎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遠處看似風平浪靜地海麵上時不時有海魚縱身躍起,而無一例外的是它們的身體都呈現出焦黑色,而且每一次躍起都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如山崩石落,甚是駭人。
陳金揆也走出窩棚,抬頭間正好看到海魚躍起的一幕。
“掣電雷場的旱雷當真是恐怖如斯,這無影無形最是難防,加上裏麵神出鬼沒的雷精電怪,能夠活著回來都是大幸啊!”他不由感慨道。
烏翎和陳金揆一直盯著這滾石穀的動向。
發現其每隔兩個時左右就會有一次大的雷暴,這期間不僅僅是海魚被電的從水中躍出,還能看到有奇形海獸被逼迫地在滾石穀內嘶吼。
而兩個時的時間一過,接下來的間隔期間,旱雷的威力就了不少,海魚躍出海麵的頻率降低了,海獸的動靜了,便是滾石穀內的“滾石”聲都變得若有若無,唯獨能看到那些一直隱藏在空氣中的雷精電怪活躍的身影,似乎過於強大的旱雷對於它們也有壓製作用。
烏翎和陳金揆對視了一下,陳金揆道:“來附近打過魚的漁民也提到過,這滾石穀在冬春兩季才有出現,夏秋兩季則好像藏匿起來一樣,而在冬春兩季這種滾石聲時大時的情況也有提及,他們認為這是滾石穀內居住的神明在打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睜一次眼察看一下自己的領地內的情況,所以他們平時都會避開神明巡查的時段,在打盹時間衝進去,撈到那些被電暈的海魚甚至海獸就趕緊跑,運氣好的還能遇到結了雷母珠的珠蚌。”
烏翎眉頭緊皺:“雷母珠?這是什麼東西?”
陳金揆露出向往地神色道:“這雷母珠隻有掣電雷場才有產出,是一種神奇的蚌精吸收地雷氣孕育而成,練氣武道家若是能夠吸收一枚雷母珠,其自身運轉氣的時候,打出的每一招都會帶上雷霆勁力。這雷霆勁力威力較之一般地功法還要強,其中摻雜著地間的煌煌正氣,修為低劣的邪靈遇之,退避不及就是魂飛魄散,極奇厲害。
至於納氣禦術師或者氣動工程師就不知道了,但是想必也是有頗多增益的。”
烏翎略微點了點頭,這雷母珠若是能夠能夠弄上一顆,對於自己的實驗也是大有裨益的。
“這掣電雷場裏麵還有不少好東西,不然也不至於有那麼大風險還是有那麼多海獸削尖了腦袋往裏鑽。”陳金揆道。
烏翎對這些越發來了興致:“那你們下去打撈的時候不妨帶上我,我對於眼力這一道也有些修煉,若是有寶物從我眼前飄過,絕對難逃我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