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將者不尊軍紀,姍姍來遲,還惹怒了宣旨的欽差,方博謙你自己背一背軍律,算一算怎麼可以讓我繞過你?”丁先達咬牙切齒道。
“博謙不敢!唯尊提督令!”方博謙大氣不敢喘。
“哼!如果不是大戰在即,我非要去了你的頂戴,扒了你這身衣服,再軍棍伺候!”丁先達氣得起身繞著方博謙轉了一圈又一圈。
“給我把水師軍律抄五十遍,一個字都不許漏!另外再罰你去軍需處繳錢五萬以充軍資!此次我水師協助吳大人平叛,你給我負責護航!出了一點岔子,我把你扔海裏喂魚!”丁先達的手指幾乎抵住方博謙的鼻子,能看到方博謙的腦袋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是!是是!下官一定不辱使命,絕對不墮我水師威風!”方博謙顫抖著道。
……
“今這方管帶可是出得好大風頭啊!不僅僅在官麵前留下了個好印象,還搶了這出兵的功勞,真是讓人羨慕啊!哈哈哈!”有人邊邊笑,旁邊有幾人跟著附和。
劉步蟾和鄧世昌以及林履中默默走在他們身後,聽到這話,無論他們養氣功夫如何了得,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得好聽是出兵第一功,實際上就是水師扔出去的受氣包罷了,夾在水師和陸軍中間,少不得要一個腦袋兩個大!”劉步蟾道。
“吳長慶與袁家關係匪淺,這次袁威庭的事怕是板上釘釘了,若是不出意外,回來怎麼也要補一個參領,不得還要弄一個都統。”鄧世昌感慨道。
“李大人是怎麼看這次的事兒的?我們就真的隻給陸軍打打下手?”林履中忍不住還是了出來。
劉步蟾停住了步子,過了一兩秒才又抬腳,道:“如果不出意外就隻能打打下手!”
“劉兄的意思?”林履中快步趕上聲問道。
“高句麗之亂真的已經到了非要我們大清插手才能平定的份上了嗎?”劉步蟾反問道。
林履中啞然,鄧世昌稍稍想了想便開口道:“隻是一個高句麗就算他們鬧得翻覆地,到時候還不是要派人來朝見?沒有大清的認可,他們誰都坐不穩高句麗國王的位子!
但假如有第三國加入,幹涉最後的結果,那麼我們就絕不能袖手旁觀,否則高句麗上下心向我朝者必定心寒,倒向他國,則我大清再無收複高句麗之希望!”
“得好!鄧賢弟果然一針見血啊!”聲音從一旁傳來,正是那鎮鳶艦管帶林泰曾與他一道走過來的還有靖鳶艦管帶葉祖珪。
“林管帶、葉管帶!”林履中與鄧世昌向兩人拱手。
“劉兄覺得這第三國會是誰?”葉祖珪開口道。
劉步蟾輕笑道:“怎麼?葉兄弟還來考校我嗎?這個問題怕是大家心中都有了答案了吧?遠在邊,近在眼前啊!”
“旭日……”林履中剛出這兩字,鄧世昌立刻嚴肅道:“慎言!”
林履中趕忙住口,四下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往這裏打望,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賊心不死,十年前便欲出手,不過為我大清所阻,此番良機就在眼前,這頭餓狼必不會罷休!”林泰曾搖頭晃腦道。
劉步蟾一副請教地模樣:“那如之奈何啊?”
林泰曾拿眼望了望劉步蟾,笑道:“無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大丈夫為國效力焉能怕這怕那?管他來的是哪個?死戰耳!”。
“好!吾也是此意!我等與那狼子野心之輩必有一戰。到時候不妨比上一比,看看是你那鎮鳶艦厲害還是我這定鳶艦凶猛!”劉步蟾眼中滿是鬥誌。
“那便定了!輸了的可要光著膀子繞衙門跑上三圈啊!如何?”葉祖珪也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