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看著如同蜂蜜裹起來的雙掌向著空中重重一推,兩隻金色大手印憑空浮現,向著河源要一壓去。
金色手印帶著奇高無比的溫度,連虛空都被灼燒的有些塌陷,手印與綻開地櫻花相碰撞,發出滋滋地爆裂聲。
河源要一趕忙將血色大網向上翻起,想要將金色手印網住。
然而手印溫度高得出乎其意料,血痕大網竟然有被熔解的趨勢。
河源要一連連催動鬼焰胴丸,鬼焰胴丸身上的紫火猛地高漲起來,在它的斷刃指引之下,朵朵紫火飛出投入到大網之中,與金色手印相碰,這些紫色火焰猶如跗骨之蛆,沾在金色手印上無論陳金揆如同掙紮都甩脫不得。
而且隨著紫色火焰的增多,竟然被其連成一片,形成一道又一道交錯起來的鎖鏈,讓其動彈不得。
而血色大網則借機將金色手印徹底包裹,網口越收越緊,最終將金色手印生生勒碎成數小塊。
陳金揆臉色薄如金紙,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燎炎吞金猿的身體也不再凝實,有消散的危險。
然而這時候更高處鬥法的丁先達與伊東佑亨先分出了勝負。
丁先達的猙頂破了姑獲鳥的妖神分身,但是伊東佑亨卻留了一手,那輪黑日之中竟然還藏著一道身影!
是比姑獲鳥更為強橫的妖神——九頭鬼車!
九頭鬼車長有九顆猙獰鳳首,據傳是九鳳沾染汙邪之氣而化,其威能更勝原身!
猙的本體雖然也是蓋世妖神,但是靈紋畢竟還是靈紋,哪怕隻是一道妖神分身,也不是靈紋能夠輕易解決的,而猙之前和姑獲鳥的消耗更是讓它疲憊不堪。
丁先達的靈紋不慎被九頭鬼車所破,本身也受牽連而重創,隻能退回定鳶艦。
丁先達的敗退讓旭日人精神大振,戰爭的天平終於開始傾斜!
先前被打的畏畏縮縮的鬆島號和嚴島號開始反擊,鎮鳶艦還好,靖鳶艦就有些吃不消了。
連續挨了兩炮艦上亂成一團,好在葉祖珪也不是凡人,他傲立艦首,臨炮火而不動搖,指揮若定,讓眾將士漸漸安下了心,但是局麵卻極為險惡。
而驚鳶艦和來鳶艦也隻能和橋立號比睿號拉扯著打,雙方焦灼著,情況也不樂觀。
而智鳶艦上,鄧世昌終是蓄力完畢,冰晶白鳳雙翅上凝出朵朵冰花,遍布周身,其身前浮現出方形巨炮,炮身上有一淡藍色鳶鳥上下翻飛。
炮口冰藍色能量聚滿,在河源要一滿臉絕望之中,射向吉野號。
冰藍光柱猶如大禹治水的神針一般自炮口伸出,打在吉野號上。
吉野號上,伊東佑亨放出九頭鬼車阻攔,九頭鬼車九顆鬼首連續潰散了兩顆,才將這股能量擋住,但是作為實際操作者的伊東佑亨卻是胸口塌陷下去,身子一軟昏迷了過去。
鄧世昌帶著遺憾地表情看著這一切,吞淵斥退炮的能量耗盡,靈紋與靈體分散。
靈紋再也維持不住真身而消散,靈體則是更加的虛幻,雙翅擺動也無力了許多。
吉野號也不是全無損傷。吞淵斥退炮逸散的能量還是震倒了艦橋,許多士兵被埋在其中。
高聳的煙囪塌了一個,動力明顯降了下來。
鄧世昌緩緩落到智鳶艦上:“諸位!今日之戰實乃國運之戰!我已存死誌!今日必要與吉野同歸於盡!
旭日艦專恃吉野,苟沉此船,則我軍可以集事!
唯一憾事,是不能帶著諸君平安歸家!”
陳金揆被其他水師士兵攙扶著,笑道:“死則死矣!但求問心無愧!報效家國!況且我智鳶猶有火種存世,今日吾輩雖死,焉知沒有後來人為我輩正名?”
“願隨管帶共赴九幽!”
“無悔矣!”
“報效家國就在今朝!”
眾人臉上具無哀色,反而開懷大笑。
“智鳶艦!向前!”鄧世昌的聲音響徹全艦。
“撞沉吉野!”
智鳶艦的鳴笛聲突然拉響,黑煙自煙囪中噴出,如同一麵黑色的旌旗,迎風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