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這已經是顏若被困在這間柴房的第四天了,這期間除了上茅房出去過,還是被人看著,就再也沒出去了。連飯都是嗖的。門外兩個彪形大漢十二個時辰守著,根本沒有逃出去的的可能。到了第五天,她妥協了,人,總得先活著不是嗎?
拖著病弱的身子,開了門,兩個守門的漢子立刻警惕的看著她,顏若無力地搖了搖頭,淒慘一笑:“叫你們當家的來吧,我認命了。”
二人聞聲喜出望外,每次有姑娘認命妥協了,花媽媽總是會心情很好,體諒他們日夜守護的辛苦,賞他們幾串酒錢。一個男子繼續守著,另一個男子飛快的去找花媽媽了。
很快便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人還沒有跨進門內,花媽媽那拖著尾音的笑語就傳了進來:“呦~還以為姑娘要倔上十天半個月呢,這麼快就想通啦?是你的福氣呢~”看著她那脂粉堆積的臉,顏若一陣反胃,可是花媽媽卻並不打算放過她似的,親自來扶起她:“瞧著小模樣,真是心疼人呢,走,媽媽給你燉雞湯好好補補~”
顏若側了側身,不動痕跡掙脫了花媽媽的攙扶,花媽媽卻不以為然,立馬吩咐兩個侍女過來扶著她,笑著撫了撫頭上的金步搖:“你們兩個,照顧好這位姑娘,姑娘有了任何閃失,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兩個侍女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立馬應聲稱是,扶著顏若往閣樓房間走去。
顏若的待遇終於有所提升,有了熱飯,花媽媽也安排人給她煎了治風寒的藥,昏睡了一天,身子有所恢複,隻是兩個侍女卻形影不離,沒想到,這花媽媽真是行事小心。
難道自己真的要困在青樓一輩子嗎?顏若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擔憂,這青樓裏,不接客的姑娘被逼死的大有人在,有的甚至為此毀容做粗使丫鬟,她們的日子,也隻是比自己在柴房裏好那麼一點點而已。再好一些的,就是那些舞女,可是自己一無所長啊。最好的應該就是花魁了,可是花魁對身材相貌以及才情都有很高的要求,也是不能肖想的。那就隻剩下一種人了,就是接客的花牌的貼身侍女,她們相貌極佳,伺候她們的時候,即使會遇到一些色鬼,但是兩個女人之間,顯然男人更喜歡美人多一些。
打定好主意,顏若開始思慮怎麼才能被那些自視高貴的女人注意到自己並且願意讓自己服侍呢?自己究竟會做些什麼呢?
第二日,花媽媽讓侍女傳話,說是下午要帶婆子驗明正身,驚得顏若一瞬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被人檢查身子?雖然自己待字閨中,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多難為情啊,看來自己的計劃刻不容緩啊。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就自己待在了屋裏不出去了。
顏若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有什麼一技之長,思來想去,也隻有自己在鄉下時常年跟著村裏的大嬸大媽去香料坊調香的經曆了,那東家曾吹噓他們的香料生意是做到了京城的,想必這是自己唯一可以一試的方法了。
打定主意,顏若開了房門。想著後院種著不少的花,就徑直朝後院走去,兩個侍女立馬跟上,花媽媽沒有說禁足,她們也不敢多加阻止,畢竟,萬一以後她成了花牌受歡迎了也說不定,她們才不要得罪人。住在後院,出門幾步遠就到了小花園,花匠們正打理這這些花花草草,經常有姑娘來拿花,他們倒是見怪不怪沒有阻攔,大大方便了顏若,放心的開始挑選起來。
這個季節,是茉莉花盛開的時候,而蘭花,一年四季都有開放的品種,倒也不費什麼功夫。選了兩種花,用手絹包著花瓣回了房間,心情瞬間開朗了許多,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
她們前腳剛走,後腳,這小花園便陸續迎來了兩個絕色的美人,花魁朝慕性子清冷喜靜,向來獨來獨往,不喜歡人跟著,今日在屋子裏看書乏了,就想著來後院小花園選幾盆蘭花放在房裏書桌上倒也雅致,還沒挑好,就看到了走的搖曳生姿的頭號花牌,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