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一個中年男子滿臉愁容地抽著煙,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時不時地從手術室中傳來。他的妻子,此時正在經曆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妻子的慘叫使得男子的身體都在顫抖。
忽然間,慘叫聲停止了,隨即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片刻的寂靜,男子轉憂為喜,急忙衝進手術室,剛到病床邊,便聽到妻子的驚呼,他下意識地看向醫生手中的嬰兒,哪!竟然沒有雙手!
男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覺得都要塌下來。一旁的主刀醫生或許是見慣了各種奇怪的嬰兒,平靜地道:“男孩兒,5斤,沒有手臂,準備取個啥名兒啊。”男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失態了,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妻子,此時的妻子從醫生手中接過嬰兒,眼中閃著淚花,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沒有雙手。而她手中的孩子,哇哇地哭著,一陣陣的啼哭仿佛尖刀刺進夫妻二人的胸膛。
“蓉兒,這孩子要不咱們”,男子到一半便陷入沉默。
妻子帶著哭腔緩緩道:“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咱們也不能把他丟了,把孩子丟了讓別人收養,那不是作孽嗎?。”
男子沉默半晌,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堅毅地“好,就叫他旦兒吧,姓李名旦,取個諧音“離擔”,希望他開開心心沒有負擔。”妻子聽罷,低頭看著著懷中的男嬰微微啜泣。
李旦打便由奶奶照顧,父母常年在外奔波,每深夜才會回家,好在他們家不缺錢。他的父親是公司老總,每疲於各種應酬會議,母親則是一家證券公司的會計。
李旦印象中的父親和母親,幾乎隻會兩句話:“我上班去了,旦兒好好學習,聽話,啊。”“爸爸媽媽很累,以後有時間帶你出去玩。”李旦沒有上過幼兒園,家裏直接請了家教來家裏教他,這樣方便照顧,也能防止他被其他朋友欺負。盡管有數不清的玩具與零食,少了父母的陪伴,李旦的童年其實過得並不快樂。
上學的時候,國家實行義務教育,要求孩子必須進入學校接受教育,李旦的父母為此頭疼了很久,最終他們不知道從鄉下哪個村找到一個女孩來給李旦當伴讀。女孩名叫李妍欣,比李旦大兩歲,家境貧寒,父母常年在外打工,由她奶奶一人拉扯大,李旦的父母將李妍欣的奶奶接到敬老院,並囑咐敬老院的員工好生照顧,每個月會給老人打“生活費”。
李旦的父母從老人身邊帶走李妍欣的時候,老人看著夫妻二人華麗的著裝,一句話也沒,隻是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
上了學的李旦,不出所料被周圍的朋友嘲笑,都他是怪人,沒有手,還給他取了給外號“李蛋兒”。老師強調過很多次不要嘲笑殘疾人,可惜屢禁不止。不過李旦從來沒有將其他朋友的嘲笑放在心上,因為他有個伴讀,伴讀便是他的手。李旦的父母告訴過李妍欣:“我們找你來,就是讓你來照顧旦兒的,隻要你照顧好旦兒的飲食起居,我們把你當親女兒看待。”當時年幼真的李妍欣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沒想到李旦會把她當仆人使喚,不僅作業由她做,考試的試卷也由她寫,這還不夠,飯也是讓她喂著吃,同學們因為喂飯這件事一直笑話李旦。李妍欣起初會害羞,不過一段時間過後,她也釋然了,和別人給予的溫飽相比,麵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