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放輕腳步, 匆匆上樓。
遊『惑』低聲問楚月:“那些矮櫃你們看過麼?”
楚月:“剛來的時候翻過, 為了找隱藏空間嘛。後來就沒再看過了,那裏麵味道挺怪的。”
秦究:“什麼味道?”
“當時沒注意, 就覺得挺難聞的。但也不是血味,如果血味太重我肯定當時就發現了。”楚月臉『色』不太好看。
舒雪她們臉『色』更難看。
每睡覺床底下都藏著東西,這誰受得了。
一進主臥,楚月指著床側:“喏就這個, 一邊兩扇門, 一共四個矮櫃。”
這裏確實是藏饒好地方。
櫃門平整,縫隙幾乎看不見。
“這門怎麼開?”於聞隔空比劃著手指頭,“既沒有門把手, 也沒有可以摳的地方。”
楚月剛要回答,遊『惑』已經半蹲下去,一敲櫃門:“兩麵開的, 往裏推。”
“你怎麼知道?”楚月疑『惑』地:“我們那還是不心踢開才發現的。”
遊『惑:“日記裏寫的。”
男女主人有一本厚厚的日記, 除了撕下來的那幾頁,大多數內容都是平淡的零碎瑣事。
遊『惑』跳著翻了一點,他們碰巧提過這幾個矮櫃。
日記中,他們新搬來這個鎮不久, 隔壁住著一對工匠夫『婦』, 家居裝飾是一把好手,人也熱情, 唯一的缺點就是急『性』子, 有點粗心。
這張帶矮櫃的床、兒童房的上下鋪以及屋子各處的牆紙, 都是這對工匠夫『婦』做的。
結果不心把櫃門裏外裝反了,牆紙也貼成了逆光。
米爾和沃克麗羞得滿臉通紅來道歉,要給我們拆了重做。我和馬修都覺得沒必要,反正矮櫃不會常用,牆紙可以等用舊了再換,不過確實顯得家裏很暗。他們依然覺得很抱歉,給櫃子裝憐簧軸變成兩麵開,又給我們即將出生的孩子買了很多禮物。真是熱情的人!
這是日記提到的內容,遊『惑』記得一個大概。
他推開櫃門,一股怪味散發出來。
周圍幾個人都聞到了,掩著鼻尖退後一步。
“就是這個味道。”楚月:“不刺鼻,但真的難聞。”
像變質的膠皮和濕泥在裏麵放了很久,直到被悶幹。
櫃子很深,一片漆黑。
秦究開手機燈照了一下,問:“有麼?”
“沒有,空的。”
遊『惑』鬆了手,彈簧軸呀地一響,櫃門自己慢慢關上了。
於聞看著幾個麵如土『色』的姐姐,保護欲作祟。他走到床裏側:“我看看這邊。”
秦究走到第二個櫃門前繼續用手機照著,他看了於聞一眼問:“不害怕了?”
“一個皮球我怕什麼。”於聞信心滿滿。
結果遊『惑』剛開櫃門,床對麵他弟弟一聲“我『操』”坐地上了。
紅手於聞在線表演絕技開櫃尋球,一尋一個準。
皮球就窩在櫃子最裏麵,上麵有張抽象的卡通人臉。手機煞白的燈光一掃而過,那張人臉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於聞跌坐在地的時候,皮球突然自己滾出來了。
這時他才發現不止一個,而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球,一個緊跟著另一個。
“球呢?”
遊『惑』過來一看,矮櫃裏已經空空如也。
“滾到窗簾後麵了!”於聞猛地蹦起來,伸手撈了一把。
遊『惑』和秦究已經掀開了兩邊簾子。
主臥的窗簾有兩層,白紗和墨綠『色』的鵝絨從地麵掃過,皮球悄悄『露』出一點,眨眼又消失在布料後麵。
它像個在玩捉『迷』藏的孩子,探頭探腦,被發現後又耍賴跑遠。
遊『惑』和秦究幹脆把半邊窗簾拎在手裏,不讓任何布料垂墜在地。
『裸』『露』的牆麵上有髒兮兮的手印和球印,可地上什麼也沒櫻
皮球不見了。
樓裏忽然響起姑娘咯咯的笑。
明明是雪莉的聲音,卻更嬌憨一些。
“我怎麼聽著不在這裏,在樓下?”楚月完就衝下了樓。
“我聽著像在走廊。”秦究。
遊『惑』:“我聽就在這裏。”
笑聲帶著回音,來自樓的各個角落。
眾人分頭尋找,樓上樓下跑了幾個來回,幾乎所有角落都找遍了,總見不到皮球的影蹤。
但他們找到了別的東西。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玩意,細節讓人訝異。
遊『惑』手裏拿著一個鐵質糖果罐,罐子底下被人貼了一張便簽,上麵是雪莉幼稚的字:
給薩利的禮物
糖果多種多樣,像是不同時期攢下來的。
鐵罐是他在衣櫃後麵找到的,罐子上貼了個誇張的粉『色』蝴蝶結,還有一個卡通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