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池非需要作準備,另外尋找適合的死囚也需要時間,因此對比實驗定在三天後舉行。

麵對這最後的考驗,池非心裏也是頗為緊張的,但做了這麼多次實驗,他心裏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很快,三天過去了,寧誌遠再次帶著兩位欽差並押著十個死囚重新來到營地。

實驗開始前,池非先指著桌上的一個小碗向兩位欽差解釋道:“兩位大人,這碗裏裝的是昨天剛從平南縣城的散瘡病人身上提取的膿液。”

翰林院學士趙天正和兵部郎中許家華一聽,本能地向後縮了一下。

對於散瘡這種讓人聞之色變的烈性瘟疫,他們心裏當然也會覺得害怕,惟恐避之不及。

許家華忍不住問道:“蘇小哥,像這樣把膿液直接晾著的話不會過人嗎?”

池非安撫道:“兩位大人放心,隻要不沾到身上的話,是不會過人的。”

兩人這才放心一些。

寧誌遠在後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開口道:“阿真,你要的死囚我帶過來了,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開始了,嶽父大人。”說完,池非吩咐士兵把十個已經接種過的死囚帶上來。

至於寧誌遠帶過來的那十個沒有接種過的死囚,年齡從三十歲到五十歲不等,看上去有些緊張和恐懼,但外表還算幹淨整潔,顯然在過來之前都已經洗過澡和換過衣服了。

而且為了與營地的死囚進行區分,他們全都穿著白色的短褂,一目了然。

人都到齊後,池非像之前種痘一樣,當著所有人的麵,一個接一個地用小刀在死囚手臂上劃開一個小口,然後把散瘡病人的膿液滴在傷口上,等其完全吸收。

二十個死囚全部接種完後,池非對兩位欽差說:“趙大人許大人,這些人我會把他們分在同一個營區裏,方便兩位大人監察。

雖然他們身上穿著不同的衣服,但還請兩位大人記清楚他們的相貌,以免混淆。”

對於池非這種坦然無懼的態度,趙天正和許家華不禁開始半信半疑起來,覺得此人真不像是弄虛作假之人。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把每一個囚犯的相貌都記了下來。

接下來,就要等這些死囚散瘡發作了,這至少要等好幾天時間。換句話說,在得到驗證結果前,這兩位欽差需要一直待在營地裏。

就在士兵們把這二十個死囚帶到單獨的營房後,寧誌遠忽然大大冽冽地說:“阿真,難得有機會,你來幫我接種一下,不然下次就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了。”

此言一出,趙天正和許家華頓時滿臉震驚地看著他。

趙天正隨即提出反對道:“大將軍,您如今身係整個西北安危,怎能輕易涉險?

在沒有得到確切結果前,請您萬萬不可這樣做。”

許家華也勸道:“是啊,寧公,您先緩緩,等有了結果再說。”

寧誌遠笑道:“你們瞎擔心什麼,我女婿跟我小兒子都接種過了,一點事都沒有。

你們別看我五大三粗的好像什麼都不怕,其實我也害怕得散瘡啊。

行了行了,就這樣定了,你們別囉嗦了。阿真,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池非忍著笑說:“等一下就可以開始,嶽父您可以先到營帳裏等小婿。”

“好,那我先過去了。”寧誌遠抬腳就走。

“大將軍,您聽我說,此事非同小可,您真的不可涉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