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業愕然,索性閉嘴不言。
一邊是強大而神秘的王者,一邊是有著國都背景的天才少年,哪邊都開罪不起。
吳暝呈‘大’字形趴在地上,眼冒金星,腦子裏完全是懵的。
“你……你踢我作甚!”
他爬起身來,惱羞成怒地喊道。
秦雷正了正臉色:“本堂主在履行玄堂堂主的職責,教訓一下想要逃課的學子。”
“我沒有逃課。”他辯解道。
“沒逃課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來這裏是……”
吳暝迅速反應過來:“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早得很,我就是出來走走。”
秦雷訓斥道:“出來走走?森林裏玄獸出沒,危機四伏,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行了,不與你多說,趕緊回去上課。”
見吳暝沒有反應,秦雷嗬斥道:“還愣著幹什麼,要是上課遲到讓沐老師擔心,我唯你是問。”
吳暝像是‘沐老師’三個字被唬住了,腰上的肉打了個顫,嘴巴囁嚅似想辯解。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沒什麼,我回去上課。”
吳暝麵無表情,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秦兄,你又何必與一個小孩過不去呢。”
陸業知道因為沐風兒的緣故,秦雷一直看吳暝不順眼,但秦雷這一下,讓他白白喪失了一個向國都天才示好的機會,他深覺可惜。
秦雷搖頭道:“我並非針對他,隻是此次聖淵之行危機重重。”
陸業頗感意外,“吳暝小友有護道者暗中保護,不至於有生命之危吧?”
秦雷說道:“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怕風兒見他沒去上課,會跑出來找他。”
“還是秦兄考慮的周全,陸某佩服。”
陸業奉承了一句,又說道:“隻是風兒姑娘天資聰慧,小小年紀修為已不下於陸某,秦兄為何不讓她出來曆練曆練呢?”
“聖淵內的隱秘尚未解開,現在進去曆練太過凶險。”
秦雷望向龍隱山脈方向,目光深邃,“況且想進入聖淵的,不止是我們。”
這趟聖淵之行並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他能感覺到黑暗中的陰影已經蔓延到了此地。
陸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忽然說道:“聖淵是吳暝小友的曆練之地,秦兄就不怕他從其他方向進入聖淵?”
龍隱山脈的迷霧陣法固然神秘,但通道定然不會隻有一條,他相信以吳暝的‘背景’,開辟出一條通往聖淵的道路並非不可能。
“陸兄此言有理,秦某倒是沒考慮到這一點。”
秦雷微微一愣,旋即指尖凝出一道紫色雷光。
他沉眉感應,而後屈指一彈,雷光如同靈巧的小蛇彈射而出,不遠處隱隱傳來重物砸落在地的聲響。
“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氣息,如果他敢悄悄跟來,我會親自送他回去上課。”
說到後麵,秦雷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讓陸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砰!
江塵避開熊掌,一記重拳不偏不倚打在灰熊的要害處,將其震退開來。
他不知何時已脫掉了上衣,露出一身不算健壯卻棱角分明的肌肉,黝黑的皮膚因為氣血劇烈運轉顯出一片暗紅色,交錯的傷痕隨著肌肉運動變得扭曲,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蟲子。
多年養成的晨獵與晚獵習慣,讓江塵對於時間的把控很是精準。
他看了看天色,心道:差不多該回去了。
他低喝一聲,玄力爆發,試圖以四級玄力將灰熊嚇跑。
興許是傷口處的痛楚激發了灰熊的獸性,它無視玄力壓迫,一聲嘶吼以更快地速度撲了上來。
厚實如岩的熊掌上騰起土黃色的光芒,地麵猛然震動,幾根尖銳的岩刺自江塵腳底下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