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多情最苦(1 / 1)

晏雨詩與顧棠湖的鬥爭已然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顧棠湖心緒激蕩之下,靈力的運轉施法都暴烈了許多,如果說從前他是隻在搏鬥時顯露猙獰的狼,那麼此時的顧棠湖宛如一隻被咬到鼻子的惡熊,憤怒揮舞著鋒利的爪牙試圖毀滅眼前的一切。

這一切之中,自然包括了那無比礙眼的晏雨詩。

顧棠湖內心深處尚有一分清明,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十分不對,但是他已然難以控製自己的心弦,僅有的那一份清明也不知什麼時候會被瘋狂徹底地吞沒。

心中的不甘與暴戾情緒越發激蕩,顧棠湖靈力風刃片片如刀,直擊晏雨詩。

那青翠的的藤蔓上不斷有傷口出現,滴落下淺綠的植物汁液,鬥法台上出現了一絲淺淡的清香氣息。

晏雨詩清麗卻滿是堅定之色的容顏上流露出淡淡的痛楚之意,但是她的靈力運轉卻沒有分毫遲滯,口中念出的喃喃低語也從未停止。

顧棠湖現在攻勢看似靈力凶狠,但是晏雨詩知曉,這已經是他激發了身體絕大部分潛力的結果,他的攻勢狠厲而強大,但已經失去了最初兩人鬥法時那種令人心驚的謀劃章法。

隻要他這種回光返照一般的潛力激發耗盡結束,顧棠湖將再無再戰之力。

唯一的問題在於,晏雨詩能否堅持到那一刻。

晏雨詩將自己鮮少展露人前的另一件防禦法器召喚出來,那時一般傘蓋淡青的寶傘,傘麵上繪製了一副意境斐然的潑墨山水,在靈力激發之後,那山水仿佛陡然被注入了靈魂,竟脫離了傘麵出現在了鬥法場上。

無暇感歎這柄寶傘的來曆,晏雨詩借助那衍化成幻景的山水抵擋顧棠湖的攻擊,將傷痕累累的藤蔓盡數收回,臉色恢複了不少。她傾盡心力將全部的神識靈力盡數凝注在此時她正施展的法術中,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除卻這柄山河傘,隨後她將再無防禦,若她先力有未逮,顧棠湖狂暴的攻擊將會讓她難以承受,而若是顧棠湖先一步倒下,他將會無力抵擋自己的任何動作。

晏雨詩心中沒有任何對於結果的預計,因為她也無從知曉,當念起這部自己的傳承心法《多情苦》的口訣之後,她就已經坐上了賭桌的一端。

這是一場隻有時間能夠論證結果的賭局。

晏雨詩並不喜歡多情苦中的一些理念,但是在那樣與顧棠湖即將鬥得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她終究還是選擇了這部心法。

她勝,顧棠湖不至重傷,仍可繼續參賽,她敗,則自身有重傷的可能,但她仍有後手底牌,不會損傷根基,休養後仍有再戰之力。

晏雨詩不想輸,但她也並不願意將局勢弄成那樣無可收拾的結果。

多情苦的心法口訣源源不斷自她喃喃而動的嘴唇之中念出,顧棠湖雙目赤紅地揮出了手中的短刃法器,重重擊向那已然宛如真實的潑墨山水。

一擊,山崩。

兩擊,水斷。

第三擊卻沒能落下,顧棠湖宛如一隻折翼的飛鳥,徑直從空中墜落,手中的法器也脫離而出落向另一個方向。

晏雨詩在山河傘的幻景受損時已經口吐鮮血,細小的血珠在她淡青色的衣領處星星點點,但是看到顧棠湖雙目緊閉地砸向地麵,晏雨詩還是勉力催發靈力,自己落地的同時在顧棠湖身下托了一托,避免他無靈力之下肉身摔成重傷。

顧棠湖已經昏迷不醒,這慘烈的一戰到此時方才勝負已分。

晏雨詩掏出一方白色的絲帕慢慢抹去唇角的鮮血,緩步走下鬥法台,結果築基執事手中的玉牌之後,帶著笑意走向了結束自己比鬥就來到此處的舒冉。

安心地,晏雨詩借著舒冉攙扶的力道,隨她站上破惘鞭,任由舒冉帶她禦空而去。

此戰過後,她們已經無需再和內門弟子比鬥,隻要等待最終與核心弟子的對決即可。

……

“心慈手軟。”

大殿之內,一直關注著晏雨詩與顧棠湖對決的雲流景和柳知明看完了全程,柳知明輕哼了一聲,扔下這四個字。

“心存同門之誼,不好麼。鬥法台上的陣法防得是靈力過甚造成的傷害,可沒有防護失去靈力一說,晏雨詩若任由顧棠湖落地,他少說也是要休養半年的重傷。而現在,他隻需要度過靈力損耗過度的幾日,即使不能完全恢複戰力,卻也無人膽敢小覷。”

https://8./book/62462/488663745.html

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