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湖自渾身的疼痛之中緩緩蘇醒,靈力神識耗用過度的後果此時爭先恐後地湧現出來,他的識海之內仍有隱隱針刺之感。
先前完成的計劃因為這一戰的落敗而不得不修改大半,但顧棠湖此時卻並無什麼心力去思量那些耗人心神的東西,隻靜靜地坐在床榻上,閉目無言,整個人宛如一尊落了灰的雕像。
過了許久,顧棠湖才慢慢從床榻上慢慢起身。他動作極緩慢,仿佛每一次挪動都是從骨肉之中擠出最後一分力道。
肌肉骨縫之間的疼痛讓他的雙眼之中漸漸浮出一層淡紅的血絲,顧棠湖卻沒有半分猶豫,仍舊艱難卻堅決地慢慢走下了床,直到門邊。
不知是誰將他帶回這宗門安排的臨時住宿之處,但是即使他現在不能夠禦器飛行,他也不想在此處忍受一分一毫可能出現的異樣眼光——每間休息的屋室之內並不隻有一人。
多麼可笑,他們悉心準備的謀劃,尚未開始多久,就要被迫修改。他或許太過自信於自己的能力。想到晏雨詩與他鬥法之時肅然的臉色,顧棠湖慢慢呼出一口氣,扶著床邊的欄柱緩緩閉目。
他受的傷本該不止於此,但在最後他已經無力運用靈氣的時候,他那同樣不會輕鬆到哪裏去的對手卻勉力運用靈力在他身下托了一把。
他能感受到那靈氣之中的水木氣息。
顧棠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仔細看來,竟能夠辨認出這人是在無聲地發笑。笑得身體震顫不已卻仍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連麵上的神情也略顯猙獰,看不出分毫地笑意。
但他確乎是在發笑。
顧棠湖的顫抖慢慢停止了,他輕輕揩了揩自己的眼角,美若姣女的麵容上露出冰冷的笑容,雖然絕非什麼令人愉快的模樣,卻仍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這世上的女修,為什麼總是這般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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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