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苦戰,腎髒移植手術終於結束。
楚亦星親自護送司初言回隔離加護病房,看著監護器上心髒跳動的數值,她稍微鬆了口氣。
許凱眼神複雜望著司初言蒼白的臉,低聲開口:“真是難為司姐,年紀就經曆如此複雜又艱難的路,真不知道她醒來之後要如何麵對這個充滿惡意的現實。”
“算算,再有一個月就是初言的十八歲成人禮,如果闞素冰的腎髒在她體內不會出現排異症狀的話,半個月後她就可以出院,如果出現排異的話,真不敢想象到時候她還能不能撐到成人禮。”
楚亦星這段話的時候,腦海裏全是司初言笑容燦爛的可愛模樣,轉眼陽光正能量的女孩卻躺在病床上遭受病痛的無情折磨。
她正為此痛心之時,少年穿著防護服進來了。
少年走到病床邊,低頭望著躺在床上的司初言,眼眶瞬間紅了。
他一句話都沒,可眼底的情緒出賣了他渴望司初言早點醒來的真相。
楚亦星走到他身側,低聲道:“可以隨我去外麵聊兩句?”
少年沒有拒絕,但他離開之前輕輕地握了握司初言的手,之後才邁著纖細的大長腿跟著楚亦星一起走出隔離加護病房,獨留許凱在裏麵。
許凱看著再次關上的門,已經空無一人的玻璃視窗,心下一動,摘下隔離麵具俯身在司初言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一口。
並柔聲道:“加油醒來,就算是全世界都不愛你,那就由我來護你。”
然而,昏迷不醒的司初言麻醉還沒有散,根本不能給他任何回應。
許凱再次戴上隔離麵具,心跳莫名的加快,內心有些懊惱。
懊惱自己的衝動。
他檢查數據無異樣之後,便退出隔離加護病房。
那一刻。
昏迷中的司初言手指微微一動,仿若將他剛才的每一個字都印在心裏一般。
*
另一邊。
楚亦星帶著少年回到辦公室,她衝了兩杯葡萄糖水,將其中一杯遞過去給少年。
低聲道:“你剛抽完血,喝點補充體能。”
少年沒有拒絕,默默地端起紙杯將裏麵的葡萄糖水一口喝完。
楚亦星見他著急的模樣,淡然一笑,抿了一口葡萄糖水,柔聲問道:“為什麼回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少年應該是瞞著顧明義自己來得醫院。
少年低頭看著空蕩蕩的紙杯,咽了咽口水,語氣夾雜著一絲絲悲傷:“我想姐姐活著,我就來了。”
她問:“為什麼想姐姐活著?”
少年回:“因為她是我姐姐。”
她又問:“來之前是不是想換腎給姐姐?”
少年默默地點頭,眼神篤定毫無閃躲。
實話,楚亦星聽完少年的回答,眼眶莫名濕了。
為什麼顧明義和闞素冰可以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狠心?
為什麼顧明義和闞素冰可以置司初言的性命而不顧?
可素未謀麵的親弟弟卻背著無情的父親選擇救姐姐。。
人性真醜陋,卻又如此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