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咳咳……等等!”老人咳嗽著叫住了白。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他一跳,白連忙回頭,發現老人正朝著這邊招手,動作有點急切,幅度卻不大。
“你醒啦老人家,我見你睡著了。”白返身回去,走到老人身前開口道。
“噢……咳咳……吐…”
老人清了清嗓子,頭也不偏地朝腳下吐出一口濃痰,嚇得白趕緊後退閃開。
“噢!旅者,不好意思我睡著了。”老人的聲音聽上去幹啞無比,忍不住用右手揉了揉喉嚨,“很抱歉,太久沒話了,這讓我有點不適應。”
這人老人好古怪,邊上就是椅子,他竟然還站著睡覺!白擺了擺手,示意這沒有關係,等待他的下文。
這個家夥好古怪,竟然帶著一頂這麼大的頭盔!老人也在偷偷觀察著白。
“咳……讓你久等了吧,剛才我迷迷糊糊之間,看見你徑直從我身邊離開,連個招呼都沒打,我還以為我看見了一個幽靈呢。”
其實我也覺得我像一個幽靈……白暗自吐槽道。
老人搖了搖頭,自顧自地感慨道:“也許我也在隨著這個鎮一起變得透明了吧,當你獨處太久時,就容易出現幻覺。”
“獨處?”白捕捉到一個詞彙,“難倒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嗎?”
“唉!是啊……”老人沉沉地歎了口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並不想多談。
“你應該是來自外麵的世界吧?不好意思旅者,我太久沒話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裏,咳咳……”
白總覺得“旅者”這個稱呼聽起來感覺有點怪,也許這隻是他的個人喜好。
“差不多吧。”他聳了聳肩,“怎麼稱呼呢?老先生。”
“我?我叫歐德,我的朋友們叫我老歐德,不過你也可以叫我蟲長者。”
“我想我應該是角蟲族中年紀較大的一個了吧?總之孩子們都這麼稱呼我。
“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應該是我的同族?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叫我長者。”
應該?同族?恐怕不是吧……白心裏嘀咕著。
“嗯,那我就叫你歐德吧。”
“咳咳……”老歐德表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過來,“那麼你呢?蒼白的家夥。”
這個問題難住了白。
事實上白並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叫什麼,但是當他聽到“蒼白”這個詞的時候,一股熟悉親切的感覺湧上心頭。
也許這個詞和自己有著十分重要的關係,所以他給自己起了一個差不多的名字。
“我叫……你叫我白吧。”
“白?”老歐德點了點頭,“你的確挺的,不過你的頭盔倒是足夠大,也許它可以一直用到你長大。”
白:“……”
老歐德的話語提醒了他,他深知自己身體的特殊性,和其他有血有肉的生物完全不同。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老歐德的關注點好像不太對,不禁試探道:“難道你不覺得我這個頭盔很奇怪嗎?”
老歐德臉上露出了一副“你們外地人就是沒見識”的表情: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每個人都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頭盔或者麵具,你可以不戴,但必須要有。”
“話這個傳統,還是你們外地人從我們這學去的呢!咳咳咳…”
白疑惑:“為什麼這麼?”
老歐德沉吟思索了兩秒,語氣帶著一點遺憾:“很抱歉,旅者。咳咳咳……也許這就是一種傳統文化吧,我也不出來這是為什麼。”
雖然沒得到答案,但白心裏還是鬆了口氣,他有點害怕和別人不同。
“那麼……鎮子裏的其他人呢?”白指了指四周大門緊閉的房屋,再次開啟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