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這枚被塵封了多年依舊完好無損的鈴鐺,在白的敲擊下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鈴聲,叮鈴鈴的聲音在空蕩的車站內回響個不停。
伴隨著鈴聲響起,又是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牆壁內傳出。
“嗤啦!哐當!”
伴隨著刺耳的鐵鏽摩擦聲,在塵霧彌漫間,柵欄大門“轟”的一聲落了下來。
“……”
“這……鋼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嗒!嗒!嗒!”
隧道內的白色冷光燈一盞盞亮了起來,照亮了裏麵的路,相比之於外麵一片漆黑,隧道裏頭反而明亮許多。
但越是這樣,他越沒有進去探索的欲望,不因為別的,就是擔心迷路……
出於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白決定靜觀其變,就地坐在月台的邊緣休息起來。
在他的時間維度裏,似乎並沒有過去太長的時間,他隻不過打了個瞌睡,就被地麵的震動給鬧醒。
“隆隆隆……”
白猛地抬起了頭,警戒地看向隧道,內心感到十分疑惑。
“這是……跑動時的腳步聲?隧道到裏麵有東西跑出來了?”
隆隆聲越來越近,片刻,一隻足足三米高的,滿嘴蒼白胡須的豎角甲殼蟲從隧道內衝了出來。
一根細而長的獨角長在他的雙眼之前,六條細長的腿支撐住身體,背部的甲殼上還用專門的裝置固定著兩排座椅。
“嗤!”
停在月台邊的老甲蟲打了個響鼻,眼神驚訝地盯著白,半晌才悶悶地道:“唔,你好。”
“啊,你好,你是……額,我沒想到車站裏頭還會有人。”白有點結巴地道。
封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隧道裏頭竟然還能跑出這麼大一隻老鹿角蟲,實在是讓他頗感意外。
老鹿角蟲用前腳撓了撓車道,同樣有些緊張地:
“嗯……我也沒想到車站竟然還有再次開啟的這一。”
“上一次聽到車站鈴響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白放鬆了下來,老鹿角蟲的這身打扮,讓他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他問道:“你是這個車站的工人?”
“是的,我是負責載客的司機。”老鹿角蟲回答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也許還可以幹幹別的活。”
“額……什麼意思?”白有點不解。
“……”老鹿角蟲沉默了一會,語氣有點失落,“我是,我的同伴們都不在了,現在聖巢車站內的鹿角蟲隻剩下我一個……”
“啊,不好意思。”白想到了在德特茅斯孤獨守夜的老歐德,眼前的老鹿角蟲又是一個空巢老人。
“嗤!”
老鹿角蟲又打了個響鼻:“這沒什麼……你並不需要為我感到難過,至少現在的我很高興。”
完他又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麵,沉默不語。
老甲蟲的這個姿態,讓白感到壓力頗大,他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什麼高興的情緒。
老司機有點沉默寡言,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其他人見到自己,都有不完的話,恨不得一口氣把憋在肚子裏的東西全出來,而對方非得等自己問了問題才會回答上那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