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柔回了院子裏越想越氣,把屋裏不少擺件物什兒都砸了,最後隻趴在床上嚶嚶的哭。/
蓮芽在旁邊勸她不要哭了,卻挨了一頓訓斥:“如今你們都瞧著謝扶搖風光了是嗎?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嗎?一個個的拜高踩低做的可是一等一的好,可那謝扶搖可未必能將你們放在眼裏!”/
“住嘴吧,在這裏發脾氣有什麼用?有這功夫不如起來把女則女訓快些抄完了了事。”袁箏從外頭進來,聲音嚴厲道。/
謝雨柔本來就滿腹委屈,這會連母親的話都不肯聽了:“您也不幫著我說話,這事兒分明就是謝扶搖設計我們,您就這麼認栽了不成?”/
“那你自己說,我若不認了,我能做什麼?”袁箏這麼一反問,謝雨柔反倒說不出話來了。/
袁箏冷著臉道:“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要觸其鋒芒,從前我拿捏擺布她,那是因為她什麼都不是,又不長腦子,如今她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我自然也就不能還用原先的法子對付她。”/
謝雨柔已經哭了一陣子,脾氣發泄的差不多,她向來又懼怕袁箏,這會被袁箏說了兩句,已經冷靜多了。/
她拿帕子擦著臉,一麵想著,一麵試探問道:“母親的意思是,暫且讓她得意,等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再動手?”/
“你隻說對了一半。”/
謝雨柔又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如今三叔得皇上青眼有加,年關上回京述職若是知道自己女兒在家裏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找我們算賬的,所以就算要做什麼,也絕不能是咱們自己動手。”/
袁箏這才點點頭,露出一個讚賞的笑意來:“不枉我提點了你這麼久,總算明白了我的用心良苦。”/
謝雨柔恍然大悟,也不難受了,爬起來乖巧的依偎在袁箏懷裏:“還是母親高瞻遠矚,女兒始終是比不上母親的,有母親這樣提點女兒,真是獲益良多呢。”/
袁箏安撫小動物一樣拍拍女兒的後背,眼底露出毒蛇一樣的冷光。/
京兆尹那頭,最後做主把秋菊給發賣了,謝府鬧賊這事兒,眼看著就這麼翻了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過了幾日,華錦秀遞了帖子進來,要請謝扶搖去梨清坊看戲。/
梨清坊是個茶樓,是華錦秀在京城的產業之一,茶水點心供應,還有當紅戲班子常年駐紮,是京城有錢人打發時間消遣的好去處。/
謝扶搖同意了,出門的時候除了帶著紫雲,特意把秋葵也帶上了。/
馬車出了府門沒直接去梨清坊,而是繞路去了一處首飾鋪子。/
鋪麵隻有一個年輕夥計在忙著清點貨物,見有人來了,忙上前打招呼。/
可等夥計看清跟在謝扶搖身後的秋葵時,立刻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果然沒有認錯人。/
“哥!”秋葵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妹子,你怎麼來了?”/
段金生驚喜交加,也顧不上這裏還有旁人,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妹子,很快又放開了,雖說是親兄妹,可終究男女有別,思親之情難以抑製也就罷了,一直摟摟抱抱的,旁人也會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