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話雖這麼說,這事兒還是要做的,這是皇上的旨意,我們總不能給老爺丟人不是。”袁箏微笑著,耐著性子解釋道。
“行了行了,反正你是當家主母,這些事情你去辦吧。”
何氏擺足了一副小人的做派,活像那滿街亂竄的老鼠,滴溜著眼珠,湊到袁箏的身邊說著。
“你呀,隨便做做樣子就行,你別太實誠了,誰家的大米是大風刮來的呀?”
“婆母放心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袁箏也懶得再和何氏解釋。
像她這麼鼠目寸光的人,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懂的,雖說各府施粥,無人看管,也沒有人計較分量究竟如何。
可是人在做天在看,城中那麼多的災民,若是這偷工減料的事情傳出去,這整個謝家的臉還往哪放。
豈不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估計也隻有何氏,才會想著在這上麵省錢。
一夜之間,整個京城多了好幾十座施粥的棚子,很多夜裏都是臨時搭建的,意境這可是皇上的旨意,沒人敢違抗。
搭棚施粥是義舉,袁箏自然不會讓謝扶搖出風頭,所以一大清早她隻帶謝雨柔一個人,在謝府外的粥棚露臉。
謝扶搖本來也沒打算和他們一起去,她們做善事是為了名聲,而謠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他們而已。
上一世在戰場上,謝扶搖怕極了忍饑挨餓的滋味,那時候糧草不足,全軍的人每天就隻能喝稀飯。
一喝就是一個多月,連一口像樣的饅頭都吃不上。
看著街上麵黃肌瘦的災民,謝扶搖便會想起那段光輝的時光,自然也非常理解他們此時此刻的感受。
自從成為安平縣主後後,謝扶搖便將母親的鋪子,全部從袁箏的手上要了回來,如今看來是派上大用處了。
昨天晚上,從寧壽堂得知消息之後,謝扶搖便連夜告知了所有的鋪子,讓他們第二天都擺上粥棚,準備好熱乎乎的饅頭。
今天一早,謝扶搖便帶著紫雲和紫玉去了心草堂,心草堂的掌櫃正冷著一張臉,吩咐著手下搬運著東西。
“少東家,你也別怪我多嘴,咱開著鋪子是為了掙錢的,你讓我們在布施,不僅耽誤掙錢的功夫,還白白往外貼錢,這又是何苦?”
掌櫃的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他一邊說,一邊偷摸地看著謝扶搖的臉色,生怕她會翻臉。
黃天成歎了口氣,也不怪掌櫃的心裏有怨氣,這個時辰他們應該整理的草藥,準備打開開門做生意,如今卻來弄這些體力活兒。
“我們掙的是百姓的錢,在百姓有難的時候,我們伸手幫他們一把,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謝扶搖冷聲道。
“我們在他們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們,他們便會記住我們的恩情,生病的時候自然會到心草堂來就醫。”
現在城中到處都是災民,人們多半也不願出去,出來看病的人可能是少之又少。
所以最近的生意不會好到哪去,與其坐在店子裏苦苦守著,還不如出來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謝扶搖這麼一說,掌櫃的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對眼前這位小姑娘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