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天的吹捧，這群人總算散了，衛景曜踏出了皇宮的大門，正了正衣服，大跨步地上了馬車。
怪不得衛玦會養成如此乖張的性格，有這些人在下麵吹捧，想不變壞都難啊。
下了朝之後，皇上沒有直接回崇華殿，而是繞了個遠路，去了啟祥宮。
自從太子被廢之後，皇後便交出了鳳印，不問後宮之事，清心寡欲，長伴青燈古佛。
皇上雖然沒有責怪皇後的意思，但皇後執意如此，皇上也沒有辦法，隻好將後宮暫時交給林妃管理，讓皇後好好休息一陣子。
林妃生性囂張跋扈，管理起後宮來更是雷厲風行，幾天的時間已經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嬪妃，來找皇上告狀。
皇上被這些妃子搞得頭昏腦脹的，自然也不帶見林妃，思來想去也隻有成妃這裏安靜一些，所以這些日子一直留宿啟祥宮。
“臣妾恭迎皇上。”成妃身著發舊的深藍色錦緞袍，一頭青絲高高挽起，顯得十分素靜。
頭上唯一的飾品，便是那隻燒藍點翠牡丹簪，還是前幾天皇上剛剛賞的。
“朕前幾天不是讓人給你送了些布料嗎？怎麼還穿的怎麼樸素。”皇上伸手扶起了成妃，拉著她走進了啟祥宮。
“臣妾不喜奢華，倒覺得舊衣更加舒適一些，隻是今日不知皇上突然駕到，這才失了儀態，還望皇上恕罪。”成妃福了福身子。
“你呀，也不知道好好打扮打扮，小心被那些年輕貌美的妃子給比下去。”皇上輕笑道。
“臣妾如今已經年老色衰，打扮的再豔麗也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皇上不嫌棄臣妾，能讓臣妾在旁服侍，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成妃轉身拿出了一套新的器皿，準備給皇上斟茶。
皇上細細打量著成妃的容貌，雖然一身舊衣，卻難掩她的絕美姿色，即使是年近四十，卻依然風韻猶存。
與林妃相比，一靜一動，一豔一素，各有千秋，隻不過她平常太過低調，會讓人記不起宮中有這個人的存在。
“行了，別忙活了，在這兒陪朕坐會兒，等下朕還要去重華殿批折子呢。”
皇上將成妃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拍著她的手說道。
“朕今天把災後重建的事兒交給老三了，這些年這孩子的心一直不在朝堂之上，也是時候讓他曆練曆練了。”
“朝堂上的事情，臣妾不懂，不過自己的兒子還是了解的。”成妃眼波流轉，緩緩開口。
“曜兒雖然有點小聰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辦過這麼大的事情，臣妾怕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到時候會讓皇上失望。”
“正是因為如此，朕才想看看他的能力，你也不用擔心，若他真做不好，朕會另派他人前往。”
成妃思索著皇上話中的含義，皇上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試探楚王。
眼下儲位空懸，皇上的疑心，如同遍布黑暗的陰影，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的，也該讓他知道知道人間疾苦，省得每次花錢大手大腳的，一點都不含糊。”成妃輕笑道。
宮內是一片繁榮的景象，可是宮外哀鴻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