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讓我來審問他的。”謝扶搖薄唇彎起,嘴角是盈盈的笑意。

謝扶搖跟著獄卒,一路來到了牢房的深處,此時崔晨正坐在地上,無聊的撥弄著稻草。

看著地上用稻草編成的小人,謝扶搖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好笑。

“沒想到你不僅藝術高超,竟然還會編這些兒童喜歡的小玩意兒。”

“我現在是一身本領毫無用武之地,困在這個鬼地方,除了編小人兒我實在不知道幹嘛了。”

崔晨百無聊賴的靠在牆邊,將手中的稻草隨便一扔。

“咦,你怎麼進來的?”崔晨坐直了身子,對著謝扶搖招了招手,眼眸中散發出點點星光,“你可不可以把我帶出去?”

“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權力,這次來是帶點東西給你。”謝扶搖將手中的包袱隔著柵欄,扔到了牢房裏麵。

“你不是想讓楚王相信你嗎,這些藥材我每一樣都拿了一些,隻要你能做出來治療瘟疫的藥,想必楚王就會放過你了。”

“話是這麼說不假,不過還缺一樣東西。”崔晨打開包袱,像每位藥材都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差什麼東西?”謝扶搖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疑惑。

“當然是感染瘟疫的人了,這瘟疫雖然隻有兩個字,可是其中包含的種類卻有很多。”

崔晨輕咳了兩聲,即使是在牢房裏,不過他這範兒擺得卻格外的足。

“不同的瘟疫自然要用不同的解決方法,這才叫做對症下藥,你讓我在這裏拿著草藥閉門造車,我怎麼可能研究出真正能治療城中瘟疫的藥物呢。”

這些可是他爺爺扯著他的耳朵,一點一點教給他的,崔晨就算是到死也不會忘記。

“這個我會再想辦法的,你先在這裏安心待著。”謝扶搖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喂,等一下!”崔晨笑嘻嘻的望著謝扶搖,臉上盡是討好的神色,“你能不能幫我拿瓶酒,這裏晚上有點冷。”

“冷不應該蓋被子嗎?你要酒做什麼?”謝扶搖笑意肆然,這個人的腦回路還真是非同一般的清奇。

“哎,這你就不明白了,喝酒能夠暖身更能暖心,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自然要喝上幾杯。”

崔晨大手一揮,頗有一番要講學的意味,“如果你能再給我順道弄些下酒菜來,我就更開心了。”

“好吧,滿足你了,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來。”謝扶搖悠然一笑。

剛出來府衙,謝扶搖便看到了那抹月白色的身影,烏雲慢慢散開,明月的光輝投下了婆娑的影子。

“王爺……”謝扶搖福了福身子,立在了一側。

“該說的都給他說了?”衛景曜嘴角含笑,眼眸中是淡然而又通透的神色。

“是啊,不過他的要求一點多,除了草藥,還需要一個感染了瘟疫的人。”謝扶搖扯了扯嘴角,如實說道。

她很享受這一種和衛景曜心心相惜的感覺,不用解釋,不用詢問,隻需要一個眼神,便知道彼此心中所想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