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到底不過是下半身思考動物,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就當是酒後亂性,何必如常介懷呢?
反正她也昏死過去,不過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難道還能咬著手帕,哭唧唧地要楚如斯負責?
楚如斯瞟了一眼許歡喜,明明就有在生氣:“氣我揍江圖南?”
許歡喜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也覺得江圖南欠揍,可是人生不能總是充滿戾氣:“你不該揍江他的。”
現在是法治社會懂不懂?揍人會出事的,她這種良好公民,堅決不踩底線!
楚如斯臉色倏然一變,他真的很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裝得是不是都是海草:“你為了那種男人置身險境,我不打死他,算是手下留情了。”
他為她揍的江圖南?!
她不自覺地握住床單,一種荒唐的想法閃過她的腦海:“這是我的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在意?”
他沉默了下來,突然握住她的手,緩緩地摩挲著,似乎在進行一場博弈。
最終,他輕歎一聲,盯著她的眼睛:“我很在意你。”
轟——
她愣住了,嗯?在意?這是什麼意思?男公關想找長期金主?
她企圖冷靜下來,然而腦子裏似乎安裝了成千上百的炸彈,將思維能力徹底粉碎了。
她倏然抽回自己的手:“你先出去吧,我想換衣服了。”
“不生氣了?”
“……嗯。”她突然有點心累,其實就氣他睡了她,她苛責生氣,也無濟於事。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沒有太多記憶,那就這樣子吧。
讓她措手不及的是——我很在意你。
“那就好。”他忽然笑了,摸了摸她頭發,走了出去。
——撒謊,明明還在心裏生悶氣呢。
她不過是想結束對話而已。
……
楚如斯一走,許歡喜軟軟地跌回床上,剛才楚如斯笑得很好看啊啊啊!
捂著臉歎息,所以在意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她今年二十六歲了,由於往事傷害和許一諾的存在,她對愛情這東西沒什麼幻想。
別的女孩子都在談戀愛的時候,她就忙著賺錢養家了。
她長得也有三分姿色,也曾有人說過喜歡她,但是聽到她有個孩子後,一般都是落荒而逃,要麼想跟她玩一玩而已。
也許因為曆經世事,她心如止水。
楚如斯所謂的在意,對她而言,反而有些困擾,她怕耽誤,也怕辜負。
她曾經愛過江圖南,傾其所有,求而不得,用盡了為數不多的勇氣。
她凝神休息了一下,最終還是冷靜地穿上衣服,蓋住了身上愛昧的痕跡。
脖頸上的蓋不住,麻木地上著粉底,耳邊,回響起楚如斯昨晚的話。
——今晚的你,我拍下了。
趁人之危。
不可托付。
靠!結婚果然麻煩死了,她當初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答應維持婚姻。
她縮在房間裏思考著,是要裝死呢?還是去跟楚如斯聊一聊,看看兩人對‘在意’這個詞的理解是否有偏差呢?
她……要不還是去上班吧。
嗯,上班賺錢什麼的,最有愛了。
她一鼓作氣站起來,床頭的手機微微一震,來了一條微信。
來自江圖南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