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一片沉默裏,終於有人擠出了微弱的聲音:“室長啊,你自己留一個心眼啊。”
許歡喜笑了笑,看吧,她就知道,承認了楚如斯的身份,肯定是這個結局。
這是人類最真實的反應,第一反應,不加修飾。
他們都覺得,楚如斯隻是跟她玩一玩。
隨著那微弱的聲音響起,其他聲音也紛踏至來。
“許室,你到底下了什麼藥,楚二少對你簡直不要太好。”
“瞎說什麼啊,我們許室又漂亮,又溫柔,還有氣質,什麼樣的男人娶到都是賺到了。”
“就是就是,我可不管楚先生是不是楚二少,但是就衝他對我們許室的態度,我就賭他是真心的。”
許歡喜隨意地聽著,扯了扯嘴角,這是第一反應後的反思,也叫做自我催眠、自我欺騙。
一群人正在熱烈地談論著,一個富二代是如何瞎的,服務生殷勤地送上了幾瓶好酒。
蘇浙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這些我們沒點。”
——啊,好想要。
服務生不由分說就把酒開了:“這是楚先生給你們準備的,已經記進了他的賬單。”
一群人立刻湊過來,全部都在誇著楚如斯,會做人,有本事……
許歡喜似笑非笑,這群牆頭草哦。
蘇浙拿著酒杯,坐到許歡喜的身邊,隨意地碰了碰她的杯:“許室,他到底怎麼想的?”
許歡喜端起酒杯,下意識地抿了一口,煩著呢:“不知道。”
“那你怎麼想的?”
“……不知道。”
蘇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許歡喜笑了笑,也不是不知道:“他在我就愛,他走我就撤。”
蘇浙仰頭喝了口酒:“許室,你還真是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啊。”
許歡喜又喝了一口,楚如斯送來的酒,好苦啊:“我擋不住他,也攔不住自己,我能怎麼辦?”
蘇浙歎了一口氣:“許室,我實話說一句,門當戶對挺重要的,我就曾經親手埋葬了一段感情,對方老有錢了,可我的確胸無大誌,就像給人弄個造型、賺點小錢。所以,我希望你有所保留,免得傷得太厲害了。”
許歡喜苦笑一聲:“我盡量。”她也想保留,可是全都給了。
雖然,心裏還保留了一絲理智,提醒著自己,如果被拋下,也不要絕望。
除了不信楚如斯所謂的天長地久,其他能給的,許歡喜都給了。
包括許一諾父親這個身份,雖然沒有正式認,但是她從不阻止,就當順其自然。
……
許歡喜喝醉了,她很少醉。
楚如斯談完事情,親自來接的人。
大家都醉醺醺的,但是卻齊刷刷地看向楚如斯。
楚如斯嘴角不可遏製地抽了抽,怎麼回事,大家都這麼看著他,怎麼好像在看動物園裏的外星人一樣?
他不就是請了幾瓶好酒嗎?
就算是感謝他,也不用這麼齊刷刷的吧?
他朝大家笑了笑,從沙發角落裏扶起許歡喜,今天喝醉了倒是乖巧,一聲不吭地在角落裏睡覺,之前幾次喝醉了,不都是會耍酒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