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喜頓了頓,覺得寒意刺骨,果然覺得……楚如斯這個人捉摸不透,無所不能:“說實話,你是不是把我身邊每個人都查了個遍啊?你為什麼要查我身邊的人,你到底想得到什麼?”
“???”麵對許歡喜這一番指責,楚如斯差點就說不出辯駁的話。
他當然都查過,這些人都是他查的,但是他查這些的原因——
如果他不查清楚許歡喜以及她的家人的關係,他怎麼知道啊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又怎麼知道他們這些日年過得好不好?
如果他不查羅江水、覃橋甚至曲花姿,他怎麼知道要怎麼保護許歡喜他們?
如果他不渣過輕狂嗬,他又怎麼知道顧輕狂對許歡喜有什麼心思?
他查顧輕狂理直氣壯,別到時候妻子被別人拐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麵對許歡喜此時離婚的要求,楚如斯覺得十分挫敗——唉,可是他明明什麼都查了,為什麼依舊不知道,許歡喜到底為什麼跟他離婚?
看著楚如斯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氣惱地直捶打床邊的枕頭發泄,似乎要將這張床都砸爛一樣,許歡喜平靜地開口:“其實,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楚如斯:“???”他現在內心燥鬱的要死,如果真的謝謝他的話,能不能收回離婚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
許歡喜的聲音虛無縹緲的,臉上的表情也帶著淡淡的懷念意味:“原來,他是白書哥哥。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顧輕狂對我總是好的過分,我還以為是我天生麗質,他多多少少有些愛慕我。我現在才知道,是因為往日的情分。楚總,謝謝你,讓我找回了一個以前的好友。”
她想了想,還是鄭重的重複了一遍給楚如斯聽,她不希望顧輕狂受到她的影響,也不想楚如斯騷擾過輕狂:“我可以跟你重申一遍,我跟你離婚,不是因為他,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許歡喜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真誠又肯定,再加上許歡喜剛才的表情反應,楚如斯還是相信的,許歡喜並不知道顧輕狂的真實身份。
“既然不是因為他,那你又為什麼要跟我離婚?”楚如斯排除了所有可能,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即使他一點都不願意相信就有答案。
因為如果這個真的是答案的話,許歡喜的心思與仇恨,比他想象中深很多。
他眼光裏帶著孤擲一注,聲音都在顫抖:“是不是因為我?”
因為——你早就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
許歡喜靜靜地看著楚如斯,終於要撕破臉皮,直接說出往日的名字了嗎?
算了,那就直麵往事吧。
她的喉嚨像是被濃煙熏壞了一樣,艱難的開口:“是的,因為你,薛驚雲。”
世界突然都安靜地崩塌了。
男人和女人目光相對,糾纏在一起,帶著仇恨,帶著糾葛,卻沒有一絲愛意。
時隔九年,終於重新相見了,居然是在這種場景之下,還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曾經壓著她的人,如今還是壓在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