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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隻是想著讓田悠能幫自己洗脫冤屈,這會趙旭覺得,無論今後自己是死是活,對於和田蕊之間,即便從此彼此不再相見,還是要將話說清楚的。
趙旭又順著原路返回,但剛拐過一個巷子,猛然看到前麵站著一個人。
這人身高八尺,濃眉高鼻,在光影昏暗之中顯得英挺而陰鬱。
——劉知遠!
趙旭大吃一驚,第一個念頭就是拔腳跑掉,可是再一想,站住了。
劉知遠在等自己!
剛剛,在田家,他可能已經覺察到了自己緊張時搞出來的動靜,但是故意的不在田家動手罷了。
“我母親和我哥哥呢?”
劉知遠聽到趙旭的問話,卻不回答,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年紀雖不大,但是個頭卻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心說對一個即將要死的人,何必廢話。
劉知遠本來以為潛入田家的,是個蟊賊,沒想到跟蹤了一會,竟然發現是趙旭。這真是意外之得。
“你和石敬瑭不僅殺了我父親,我母親,還有我兄長、家人,還殺了曲沃全村,反而將這些栽贓在我的身上。你們太無恥了!”
趙旭很激動,聲音有些大,劉知遠心想你聲音大,招來了別人,也是死,因為你就是個通緝人犯。
至於你哥哥?可笑,人家如今是虢王,皇帝親封的,天底下除了你這個漏網之魚,還有誰會將虢王是從民間找回的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那麼無論如何,這會殺了這個趙旭,倒還是一件大功了。
劉知遠冰冷的目光深深的刺疼了趙旭,他猛地朝著劉知遠撲了過去。
劉知遠的眼神瞧趙旭就像是在瞧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一樣,等到趙旭靠近,他就要伸手捕捉,忽然寒光一閃,趙旭的手裏猛然多了一把刀,刀光如同銀鏈,“謔”的就劈向了劉知遠。
劉知遠閃身避開,趙旭回頭又是一刀,劉知遠又避開了,趙旭怒吼一聲,再次揮刀砍去,劉知遠再次避開,還在躲避的時候一腳踹在趙旭的背上。
趙旭被劉知遠踢得往前衝了好幾步,撞到了牆上,才站穩。
劉知遠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眼神裏也不知道是輕蔑,還是無視,但樣子絕對是在說趙旭不行。
趙旭滿腔的怒火像被傾盆的雪霜澆滅一樣,瞬間渾身冰涼徹骨。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這個劉知遠。
趙旭從小從父親那裏也學到過一些強身健體的方法,甚至他還因為喜歡好武要求父親趙勳嚴加教導自己,而趙勳卻說真正的格鬥搏擊之術全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用性命學回來的,其餘根本沒有什麼捷徑,花拳繡腿的沒有任何的實戰意義,遇到真正的高手,那些花裏胡哨的動作就跟三歲孩子在三十歲成人麵前挑釁一樣。
那些經驗豐富最高明的師傅,即便手把手的教導,也不過教了學生一些皮毛罷了,花架子耍起來看著虎虎生風的。單純的隻是競技,純粹演練,為了博人眼球的話,隻要將身手練的矯健,力氣大,加上一些套路的操演,就足以達到目的了。
但是要想成為真正的強者,就去戰場上一刀一槍的廝殺,經過一場又一場的生死較量之後,能活下來的,就是百人敵千人敵乃至於是王者。
這個道理就跟庖丁解牛一個道理,熟能生巧,滴水石穿,繩鋸而木斷。
父親的話一度的讓趙旭十分的苦惱。在他的認知裏,父親趙勳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英雄,就是一座蘊藏豐富寶藏的高山。而自己明明有父親這座堪稱高山的師傅在眼前,卻不能通過指導和努力像高山一樣的優秀,這太鬱悶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殺多少人才能像父親那樣?可是去哪殺人?殺誰?
於是趙旭隻能四處找人打架,借此鍛煉自己,天長日久,四鄰八鄉都知道曲沃有個愛惹是生非的趙二郎,母親梅嫣兒和父親趙勳的訓斥和禁足,對於趙旭而言,也就成了家常便飯。
但是今夜,趙旭再次碰到了劉知遠這個強勁的對手。
趙旭像是被劉知遠的神態所刺激,他揮刀對著劉知遠又撲了過來。就在離劉知遠五步遠的時候,趙旭猛地站住,看著劉知遠身後說:“是誰?”
劉知遠也一愣,回頭一看,但同時已經警覺,知道自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