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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隻是一個人。”程昱這句話突然點醒了江詩餘。
對啊,她一直看九天學院為一個整體,想著既然叛軍首領是九天學院的人,那麼所有的人都在叛軍裏麵了。他們一起被轉移道昄萊實在讓她印象深刻,這件事一想起,怎麼也不會單獨拎出一個人。
她道:“我們要快點去找他們,盡快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程昱點頭,“不能急,再過兩天,就能找到他們了。”
江詩餘心裏還在掛念著叛軍的事,要是昄萊真的亂了,隻要在這裏待著,沒一處是安全的。
比奇,所說的大災應該就是這個。那他怎麼知道的?又怎麼會在知道的情況下,還來昄萊?
江詩餘實在是想不透,轉了轉心思,也就不管了,想不透的事,早晚有一天,會自己解答的。
他們在車上坐了一會,駛進了樹林的更深處。
整個樹林像是一條綠色的絲絛,長但卻不寬。江詩餘和程昱就要一直往前走,穿過它長的地方,到達西麵。
他們現在大約是在樹林的中間,樹林生長良好,有著極高極粗的樹幹,茂密的樹冠,陽光照不到下麵的樹叢,透過縫隙間或撒下來一點。
他們也就在這種光影明滅間,又行駛一天。
晚上的時候,一人休息一人守著車駕,待到半夜再換過來。程昱本來說由他一人守著就行,江詩餘卻覺得這樣不公平,才變成一人守半夜。這幾天一直是這樣走了過來。
上半夜是江詩餘守著,她看程昱閉上了眼,就挑開了車簾朝外看了看。
夜晚無光,樹林裏的枝丫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像是車駕壓了過來,江詩餘見樹林裏一片黑暗,也沒有什麼異動,就放下了簾子,閉著眼小憩,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車輪平穩地劃過一片片土地,江詩餘正以為要平安無事地度過上半夜的時候,車駕突然狠狠地顛了一下。
她被顛了起來,程昱也隨即睜開了眼。兩人眼對眼,一起挑開了簾子,外麵還是一片黑暗,就像這次的異動,不過是不小心紮上了石頭罷了。
可江詩餘卻覺得外麵安靜極了,連平時在晚上聽到的細小的蟲鳴聲,都沒有了,真正是萬籟俱靜,無一聲音。
江詩餘放輕了呼吸,她想要聽聽附近到底有沒有人。
一道白色匹練一般從車駕底部穿過,猛地攻向車駕裏的江詩餘。
江詩餘凝神聽著聲音,看到沒看,朝下一個矮身,想要抽出長劍,摸了個空,才想起長劍已經被賣了!
遇到敵人,竟然臉趁手的武器都沒了。江詩餘臉一抽,滾到了車架外麵,裏麵再過窄小,她伸展不開。
那白色的一團見她下來,也就調轉了方向,衝著江詩餘而來,絲毫不看還在車駕裏的程昱。
江詩餘沒有武器,左躲右閃,餘光看了看,這白色的東西,像是一匹白布。一匹白布?江詩餘又覺得紋路不對,想要細看,那白布直接衝著她的臉而來,江詩餘膝蓋一彎,身子朝後仰,手上也運了力朝白布抓去。
抓到了!江詩餘一喜,隨即又覺得手中的東西不太對,就像抓住了無數的小蟲子一樣,在她手掌朝著各個方向扭動,她凝目在看了去,嚇了一跳,這哪是什麼白布,而是無數條白色的絲線,密密麻麻的彙在一起,倒像是一條白布。
白色的絲線不斷掙紮,掙紮不了,上端竟然又長長不少,不再和江詩餘爭這麼一點,還是朝著她的麵部襲去。
江詩餘連忙鬆開手,朝旁邊躲去,又是一擊被她多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