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長情在屋子四周看了看,除了一張簡陋的床鋪外,並沒有見到別的東西,看來這裏不過是那道士擄人安置的地方,並不是煉丹所在。
正在這時,院子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她苦笑一聲,自己可不願意與官府中人打照麵,腳下一點飛身上了屋頂,卻不想正好被一個衙役看到了。
“誰,站住!”這一聲喝頓時把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屋頂,隱在暗處的穆寒衣也抬頭望去,隻見玉長情正飛身朝後麵的街巷掠去,心下知道她無心糾纏,便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領頭的衙役立刻分配了人,幾人留在這兒救人,幾人朝著玉長情追了過去。
玉長情從屋頂掠下,才跑出去沒幾步,就見一輛馬車停在巷子盡頭,裏麵伸出一隻手衝她招了招,示意她過去。
她自然不會拒絕,有人幫她擋掉麻煩的官兵,總是比她自己如過街老鼠一般被人追著要好。
毫不猶豫的鑽進馬車,玉長情一眼就看到坐在馬車中間的一位公子,豐神俊朗,隻是身上的衣衫顯得有些陳舊。
她嘴角抽了抽,真沒想到晚間才在心裏想過的人,如今就到了眼前。
宜章郡王李塵鄴,字修遠,年紀輕輕就已經封郡王,雖沒有的駐地,但卻有第一的殊榮,長安城裏多少閨閣娘子的夢中之人。
可惜玉長情一點都不想遇見他,宜章郡王也是皇家之人,雖不知道他為何從才俊成了今日的落魄平庸模樣,但其中肯定有權利爭奪的功勞。
“多謝宜章郡王施以援手。”玉長情也不矯情,眼前人那一身氣質儒雅的很,一看就是不會武的,她倒不是很擔心。
李修遠臉上的神色從迷惑變成了笑意,上下打量著眼前蹲在馬車裏的人,她雖一身男裝,但並無喉結,耳朵上也有小小的耳洞,確實是女子無疑。
玉長情也無隱瞞自己性別的意思,宜章郡王再怎麼平庸,那也隻是對權利傾軋下的其他高手相比,與平民比仍是出類拔萃的。
她今晚和穆寒衣一道出門,易容沒做的那般精致,臉是識別不了什麼,但其他地方隻要仔細,破綻多的是。
“好一個聰明的丫頭,也不白費了本王救你一命。”李修遠伸手在車廂上敲了敲,馬車緩慢的朝前行駛。
不多時就有巡街的官兵上前攔路,問了幾句,李修遠大概是覺得麻煩,便出聲表明了身份,官兵立刻放行,還一路護送到了附近的章善坊。
章善坊離南市很近,衣食住行都十分便利,洛陽城中最尊貴的幾位貴人都產業頗豐,宜章郡王算是最窮酸的一個,但也在城中有多處宅子。
“你們都退下吧,今夜本王就宿在章善坊。”李修遠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到馬車外的官兵耳朵裏,領頭的也不敢怠慢,躬身應了聲便退下了。
等馬車外的腳步聲遠去,玉長情才掀了車簾跳下車,看著仍端坐在車中的宜章郡王行了禮道,“今夜多謝宜章郡王,改日一定答謝。”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轉身腳下一點,人已經躍上了屋頂,沒幾下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