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微微一挑眉,轉身坐到凳子上倒了兩杯茶放在他和玉長情跟前,示意她可以坐下慢慢說。
玉長情深吸一口氣,笑顏如花的道,“趙忱其實並沒什麼不對,隻是後來有人說他不是真的,我又剛巧知道南市藥鋪是你的,所以才懷疑他也是你的人。”
玉妃泠和玉秋遠的對話說到趙忱已經死了,那她和侯飛見到的那個便是假的,可他卻告訴他們正確的線索,所以玉長情才會在知道李修遠是南市藥鋪幕後主人時猜想,他也是宜章郡王的人。
畢竟在洛陽城中她的朋友不多,參與到這件事來的人更是不可能,那便隻有一個不知敵友的李修遠值得懷疑。
“郡主很聰明,那可否猜到真正黑手是誰?可否賭得起?”李修遠說話間把一隻匣子放在桌上,那是玉長情今夜來的目的之一,還有一個大抵就是想從他口中知道前因,但他不能明說,一切也隻是他的猜測而已。
“這是什麼?”玉長情嘴裏問著,心裏卻十分清楚,這應該就是趙忱死時所留下的證據,物證。
這樣也好,侍婢那邊找不到有用的,但趙忱這裏就不一定,畢竟在玉秋遠派人殺人滅口前,李修遠找到了他,還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好東西。
她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方帶血的帕子,上麵有一人的名字,歪歪扭扭用血寫在背麵,而那帕子上的徽記和她手中那兩支簪子上的一模一樣。
“多謝郡主,長情今日就不打擾郡王休息了。”說罷起身要往外走,卻還沒走兩步就聽到門外有人說話,似乎還是一個女子。
玉長情的腳步一頓,也就是這一頓,就頓出來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郡主,可否幫本王一個忙?”李修遠說話語氣很快,話音落下到玉長情挑眉反應,他人已經走到了她麵前,二話不說拽了她的胳膊就往床榻上走。
這是要做什麼?幫忙還需要到床上?這忙幫的有點。。。。。。
她這邊沒想完,那邊李修遠已經抱著她一道鑽進了被褥裏,彼時還沒來得及反抗,房門就被推開了,李修遠抱著她的手就是一緊。
來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竟然能把堂堂的宜章郡王給嚇成這樣。
李修遠遲疑了下,慢悠悠的在被褥裏睜開十分惺忪的睡眼看向來人,房中燈光明亮,即便剛才他順手滅了兩盞,但也可以看清站在屋中的是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
玉長情窩在李修遠身後,透過他臂彎間的空隙看過去,隻見那女子一身青碧色錦緞羅裙,纖細的手臂上搭著同色披帛,發式簡單卻講究,籠煙般的雙眉下是寶珠般的黑眸。
這姑娘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這樣的美人李修遠卻避之不及,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啊。
“郡君深夜到訪,塵鄴有失遠迎,實在是佳人在懷有些不方便。”他說著伸手把試圖探頭出來的玉長情給裹了個嚴實。
她是河東裴氏嫡長女,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和地位,實在不該得罪,但這位裴娘子卻十分纏人,愣是讓他避無可避。
“郡王,你,你有妻室?”裴月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問,她很喜歡這位不得勢的郡王,不管是他清俊的外麵還是那一身書卷氣質,她都十分喜歡。
她是裴氏嫡長女,父母皆由著她選自己喜歡的男子為夫,她便看上了他,可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有了妻室。
李修遠微微蹙眉,如此局麵難道不應該直接抱歉離去嗎,為何還能站在他床前問他是否有妻室。
“不曾有,但卻是本王心儀之人,郡君若是無事,本王讓何岩送你回去。”送客之意之明顯,讓玉長情都覺得有些尷尬,但那女子卻似乎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她甚至鬆了口氣說道,“那便好,那月清就先回去了,月清說的話還請郡王考慮一二,月清告退。”
李修遠一直等裴月清離開才從床榻上起身,不經意間垂眸看到玉長情躺的四平八穩,一雙明亮的眼睛好奇的盯著他看。
“咳咳,郡主可以起身了,天色已晚,郡主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他不是過河拆橋,是覺得今日做法有些孟浪,怎麼會拉著人家郡主同榻而臥。
“卸磨殺驢挺快,連給問個為什麼都不行。”玉長情不情不願的起身,抖抖了衣服直接從後窗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