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三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是,薛昊一還補充道,“郡王不要誤會,我們這麼打扮過來是不想給您添麻煩,畢竟您已經低調慣了。”
他看李修遠的眼神在他們仨身上打量了一番,以為他是在質疑三個夜闖郡王府的官員和貴女別有用心,忙解釋了兩句,立刻引來侯飛和玉長情齊齊白眼。
“抱歉,實在沒忍住,我說薛侍郎,你到底怎麼坐上刑部侍郎位置的?吏部的人不會都瞎了吧。”
玉長情忍無可忍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很明顯李修遠是在思索,看他們不過是在確認可信度,跟他們夜闖郡王府還有一身夜行衣沒關係好吧。
薛昊一聞言驚喜的看著她,一半身子趴在桌子上說道,“郡主果然聰慧,你怎麼知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吏部那幫人確實是瞎,本公子這麼鳳毛麟角的人才才給個刑部侍郎的位置,簡直暴殄天物。”
此言一出連李修遠都忍不住別過頭繼續看窗外的月色,如今他也開始懷疑吏部的人是不是真瞎。
“好了,別鬧,先說正事。”侯飛等了薛昊一一眼,他跟這家夥認識的時間比較長,知道他那無雙的厚臉皮足以氣死人。
理了理思緒,侯飛起身朝李修遠行了一禮,認認真真的道,“還請郡王提醒一二,趙忱之死是否不若表麵這麼簡單,實際想殺人滅口的另有其人,頤王之子女不過被人利用?”
玉長情也是這個疑問,那姐弟是生是死她不關心,但此事必須查清楚,不僅因為尊主交代的任務,還因為頤王突然病倒。
李修遠歎了口氣,深深看了一眼玉長情,這才緩緩說道,“此事確實另有隱情,想殺他的人並非玉家姐弟,至於是誰本王還沒查到,不過本王勸各位小心行事,此事。。。。。。”
“我知道此事不簡單,但他們動了我父親,此事便不能再忍。”玉長情打斷了李修遠的勸告,此事本來還有轉圜的餘地,但現在沒了。
侯飛和薛昊一滿臉驚訝的看看玉長情又看看蹙眉的宜章郡王,他們倆說的是什麼?跟他們說的是一回事嗎?
“好吧,本王確實不該管的太多,但所知有限,如果諸位要查,恐怕得靠自己。”他臉上的神色恢複認識之初的漠然,似乎這件事他真不打算再與他們說。
玉長情緊抿著唇,剛才是她說話急了些,沒想到李修遠會忽然變了態度,“對不起,我心中擔憂父親,或許說話過了些,但絕無其他意思,我先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李修遠冷漠的表情她會覺得心中鬱結,起身快速翻出後窗,不過幾下便在夜色裏消失不見。
屋中三人都看著大開的後窗和已經消失了的背影,靜默了片刻後,侯飛和薛昊一麵麵相覷,一起起身朝李修遠行禮告退。
等人都走完了,李修遠還站在窗前,愣神看著後窗外的一片斑駁樹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日一早王家的人便鬧到了大理寺門前,要讓大理寺給個說法,王家早就不如從前,自從王皇後一脈出了那等事,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這次卻敢這麼大張旗鼓的要說法,至少在玉長情眼裏是不正常的。
聽苗兒還在不斷的演說,玉長情卻沒了興致,王惲之死是個人都知道有蹊蹺,但看樣子跟她父親病倒沒什麼大關係,她要查的還是趙忱。
趴在錦墊上想了一會兒,慢悠悠的爬了起來,吩咐苗兒給準備了身素淨的衣衫,直接出門往西市而去。
路過西街糕餅店走進去買了連個酥餅,掌櫃還是那兩個小娘子,水靈靈的,說話很客氣很甜,臨出門突然叫住她遞了一張紙條給她。
玉長情站在西市坊門前,手中的酥餅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個順手給了坊門前徘徊的小乞丐,手中捏著的紙條她已經看了兩三遍,確定那人要她去的地方就是西市喪葬店。
趙家喪葬店從假趙忱走之後便再沒人來過,小半月時間足以積上厚厚的灰塵,她走進去撲麵而來的頹廢之氣嗆得人難受。
伸手在麵前擺了擺驅散味道,才一腳走進上次去過的屋子,迎麵就感覺到有殺氣,不過一息之間眼前冷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擦著她纖細的脖頸劃了過去。
這一下雖沒劃到實處,但那冷刃的淩厲寒光卻照的她細嫩的皮膚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