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玄色牡丹(1 / 2)

“看來我猜的沒錯,送去頤王府的牡丹不是天青碧溪,隻是普通白牡丹罷了。”她其實對花草的研究不多,但牡丹她見過不少,那日李國毅把花送去後沒多久她就偷偷想把它移走,苗兒卻說一株白牡丹何至於再三移植。

她其實看不出不開花的牡丹有何區別,但苗兒識得,洛陽城中牡丹不少,最多的便是白牡丹,因此識得的人不少。

李國毅臉上更顯驚訝,一株白牡丹,那不過是東都牡丹中的最低花色,竟然有人把他千金難買的天青碧溪換成了白牡丹,簡直其心可誅。

“這賤婢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敢偷換小王的極品牡丹,簡直活得不耐煩了。”李國毅回過味兒來,皺眉罵了句,說完才想起來這人已經死了。

玉長情撇了撇嘴,突然伸手把偌大的花盆朝外轉了半圈,便看到一朵半掩在花枝後的牡丹,但它的顏色卻不是淡青色,而是玄色。

“這天下怎麼會有黑色的牡丹花?”李國毅瞪大了眼睛,剛才的怒意被這好奇衝刷了一大半,說著便想上前湊近了看看。

李修遠伸手攔了攔,眼神裏有一股異色,看著玉長情上下把牡丹再次打量一遍轉身後才到,“此毒就算閉氣,時間久了也一樣會沁入皮膚,還是先離開蓋起來吧。”

玉長情挑眉,手指一挑便把布給蓋了回去,又在屋中看了一圈,似乎並沒有值得留意的東西。

從竹林出來後玉長情便沒再說一句話,聽著李修遠吩咐齊平郡王府的奴仆把小屋中的牡丹用箱子密封送到大理寺,又親自提筆給侯飛寫了一紙書信,大抵是交代他花有毒勿動。

李國毅一直念叨他好好的牡丹怎麼會有毒,甚至還神神叨叨的懷疑有人想暗害他,那一驚一乍的模樣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玉長情和李修遠在齊平郡王府中悠閑的走走看看,侯飛和薛昊一卻頂著秋日的毒日頭在洛水岸邊盤查。

薛昊一來時風度翩翩的模樣已經蕩然無存,一腦門汗珠和一衣擺的灰土看上去跟個逃荒的差不多,至多比逃荒的穿的貴重些。

“你說那兩位是不是故意的,這種風吹日曬的活兒給我們幹,他們倆去郡王府裏吃香的喝辣的,皇親國戚了不起啊。”

他實在走不動了,就在洛水畔蹲了下來,水麵波光閃閃,偶爾把刺眼的陽光折射到他臉上,像是要燒出個洞來。

侯飛瞪了他一眼,順勢也蹲了下來,今日從浮橋往命案發生地一路盤查搜索下來,線索倒是有那麼一兩個,但都模模糊糊,甚至有些答案相悖。

“你羨慕他們去郡王府沒用,身份擺在那兒,難不成還能是你去,估計齊平郡王都懶得搭理你。”這話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但相較於到郡王府找線索,自然還是來河道邊兒更適合他,至於薛昊一,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蹲了片刻他起身拍了拍薛昊一,瞅了眼他鬱悶的神情忽然想笑,“走吧,再不遠就到嘉猷坊了,咱們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

對麵去的人是田餘,侯飛心裏有數,對岸看到命案過程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將重點放在這一側,一路走過來倒也有點收獲,但還需一一甄別。

兩人往前剛要往嘉猷坊去,從踏馬巷忽然衝出來個人,渾身破破爛爛,頭發披散在臉上,邋遢的像個乞丐。

但侯飛注意到這人的手,雖說不是白皙嬌貴,但一看也絕非下等賤籍能養出來,所以他才停了腳步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不要緊,竟然讓他認出此人是駐紮在城外五裏外的驍騎將軍副官趙昱,隻是他現在神情呆滯,從踏馬巷衝出來後徑直朝洛水中跳去。

還好他眼疾手快,和薛昊一一道將人拉住,但他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一改剛才的呆滯,發瘋似的想掙脫兩人的鉗製。

“他怎麼了,莫不是真瘋了?”薛昊一的力道不大,幾次都險些被趙昱給一同帶著往水裏栽,忍不住出聲問不費吹灰之力的侯飛。

他有武功在身,就算應付的是同樣武力不弱的驍騎將軍副官,也沒顯出吃力來。

侯飛也覺得奇怪,趙昱的樣子確實太過古怪,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一時半刻折騰出來的,可將軍副將變成這樣,軍營不可能不管不問啊。

正皺眉間,先一步到前麵盤查的大理寺官差回了幾個,見自家少卿和薛侍郎正抓著一個人,忙上前幫忙把人給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