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被查封的消息如同即將到來的春風一般,一瞬間傳遍整個東都,不少富貴人家的紈絝們心裏歎息,但也沒有辦法,畢竟那是大理寺和刑部一道查封的,據說那三家的花魁都沒了。
玉長情一早就收到了侯飛送來的消息,苗兒十分緊張的問她悅榕樓會不會有事,她沒好氣的給了她一個白眼,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怎麼可能搭得上邊兒。
“把具體事情經過跟我說說。”她第一直覺覺得這案子跟他們所查的案子沒什麼關係,隻是剛好出在這個時候。
苗兒鬆了口氣,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事情具體還不知道,隻知道那三家青樓平時裏多有來往,聽說幕後乃是一個老板,也有說是幾個老板一道投的銀錢。”
別的細節侯少卿說的不多,但關於洛水畔那三家青樓她不用侯少卿說都知道,那幾家從未像其他林立的青樓一般吵過架,反倒經常走動,這家妓人到那家去,顯得十分親厚。
“奴婢還聽說這三家的花魁曾是一個地方來的,後來在青樓選花魁,這三人分別被這三家選中,算算時間不過才一年而已。”
苗兒想著那時候聽外出的小廝說起這事時的點滴,“聽說這三個花魁都美豔無雙,不少官家子弟富貴紈絝都對她們垂涎三尺。”
玉長情聽到垂涎三尺的時候眼珠動了動,美豔花魁被殺,她忽然來了興趣,追著神丹的案子這麼久,也是時候緩緩腦子。
“苗兒,有興趣跟我一道去真正的青樓逛逛嗎?”虞娘的青樓說起來是青樓,但裏麵多數都是才藝無雙的清綰人,去尋歡作樂的倒是不那麼多。
苗兒頓時來了興趣,兩隻烏溜溜的眼睛直放光,逛青樓這麼刺激的事她自然要去,這次去的青樓肯定比虞娘的要像個青樓。
“去去去,奴婢這就幫主子準備男裝。”她極其興奮的轉身就往寢室跑,不一會兒功夫就翻騰出來兩套男裝,一套她穿,一套給玉長情穿。
兩人很快換好衣衫裹了鬥篷往出事的青樓去,反正左右這時候侯飛和薛昊一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定然能碰到兩人在現場勘察。
到了洛水畔上那三家並立的青樓時,侯飛和薛昊一正蹲在其中一家屋子裏查看門窗的痕跡,兩人神情十分專注,玉長情便也沒讓人通報說她來了。
玉長情和苗兒站在門口上下左右打量著這間看起來有些豔俗的房間,每個地方似乎都帶著一股靡靡的香味,讓人聞起來一陣頭暈眼花。
她想著,怪不得虞娘的悅榕樓不像是青樓,原來青樓該有這樣的香味,男子的品味果然不敢苟同,“侯少卿可查到了什麼?”
玉長情說著走進房間溜達了一圈,那種香味漸漸聞著聞著也就習慣了,似乎也沒那麼難聞,“我看門窗上沒有撬過的痕跡,屋內擺設也十分整齊,倒不像第一案發現場。”
屋中門窗看著十分整潔,想來花魁住的屋子是時常打掃,幹淨的很。
侯飛還蹲在地上,看著像是還在思索著什麼,聽到了玉長情的話,但腦子還沒回過勁兒來回答她。
薛昊一幫侯飛答了問題,“跟郡主看到的差不多,門窗沒有損壞撬過,屋中擺設整齊也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確實不像是第一案發現場,除非那凶手可以迷惑蓮娘,讓她不做絲毫反抗跟著走。”
“原來這家的花魁叫蓮娘,名字倒是不錯。”玉長情沒聽別人,隻聽到了蓮娘的名字,在薛昊一撇嘴的一瞬間又補充一句,“讓蓮娘自願走也不是不可能。”
她眉目間閃著點點星芒,看的侯飛和薛昊一不自覺一愣,繼而十分蠢萌的異口同聲問什麼方法。
玉長情先是居高臨下看了眼侯飛,然後才去看薛昊一,他的嘴角有點奇怪,大概是她的話讓他那撇嘴的動作中途打斷,所以看著有些別扭。
她嘴角微微一揚,十分神秘的伏低身子道,“反正你們不行。”
侯飛和薛昊一頓時一臉菜色,惹得玉長情哈哈笑了兩聲,這才慢悠悠的道,“一個女子肯主動跟人走,一般隻有那麼寥寥幾個可能,而青樓的女子大概更簡單。”
她說著豎起兩根手指,“一是為財,足以讓她心動且行動的財,二是為情,青樓中的女子應是比尋常女子更難得到真情,若恰好此時她得到了,那麼那男子讓她跟自己走,她一定絲毫不猶豫就走。”
所以這案子其實也並沒有多複雜,屋中陳設十分整齊,證明她走的時候要麼昏迷不醒,要麼就是自己願意跟著凶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