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隱藏的恨(1 / 2)

“隻不過是猜到事情沒那麼簡單,原本是不想讓你這樣剛回東都的人卷進來,但你很執著。”李修遠的話意味深長,如同當時他第一次見到她時露出的眼神。

玉長情撇撇嘴,當時確實有不得不參與進去的理由,那理由如今還在,可半年過去了,她除了覺得有個人很值得懷疑外,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當然,那個人她不覺得是裴長風,他太年輕了。

“我有不得已的理由,直到後來頤王過世,這個理由便多了加固。”玉長情抿著唇,嘴角帶著三分笑意,那笑意像是譏諷又像是苦笑。

如果玉方鴻自己有警覺,玉秋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這般簡單就上當了,這裏麵可定有李婉玲的痕跡,隻是她不明白,李婉玲不是很愛很愛玉方鴻嗎?

猶記得尊主跟她說李婉玲當年是如何卑微的乞求嫁入頤王府,為此她可以答應玉方鴻任何條件,沒人知道玉方鴻當時提了什麼要求,隻知道李婉玲十裏紅妝嫁給他了。

她問過府裏的人,沒人知道玉家大郎是何時被抱進府裏的,也沒人知道嫁入王府第一年李婉玲住在哪裏。

玉長情不是沒想過大哥並非父親所生,在她心裏,玉方鴻雖然隻是養了她,但他的顏麵她想顧及,是以心中有這個懷疑也一直沒有動作。

後來玉裴遠對她的態度讓她徹底打消了這念頭,直到玉秋遠毒死頤王那日,她麻木的過了一日,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叫囂著毀了李婉玲那兩個孩子。

李婉玲是活該的,她拆散了玉長情當時還以為是親生父母的雪心和玉方鴻,害的母親鬱鬱而終,如今又是她的孩子毒死了父親,這一切的一切,她壓抑了太久,急需要一道口子發泄。

也幸好她忍住了,李婉玲活著對她來說更好,她要讓她倚仗的、希冀的人都因為她的愚蠢而背棄她,讓她在這世上有親人卻再也靠近不了。

玉長情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李婉玲的怨恨有這麼深,殺人不過頭點地,可她心裏竟然根本不想讓李婉玲這麼簡單的死了。

李修遠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沉默了片刻後換了個話題,“花魁失蹤那件事已經解決了,凶手並非賬房先生一人,他不過是個魚餌罷了。”

他們之前說的那些猜測八成都對,還有兩成是變數。

玉長情臉上的沉靜頓時消散,像是翻書一般換了興致盎然的表情,“是不是跟開在角上那家酒肆有關?”

李修遠忍不住挑眉,她又知道了?

“當初在洛水畔看過去我就覺得奇怪,青樓的酒並非是那家酒肆的,這三家有點勢力,酒都是從南市直接大批量購買,那麼這樣一個小酒鋪開在這裏就很奇怪了。”

她當時隻是看了一眼,更多的注意力在小樓上,但不代表她不懷疑。

李修遠剛才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如深潭般的眸子裏隱約浮現了一絲笑意,玉長情一想就知道這凶手出乎人意料了。

既然並非猜測的賬房先生,那麼唯一剩下的就是對樓中熟悉且出現在四周不會有人意外的酒肆老板了。

她是這麼想的,不過使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那三個花魁和死了的兩個妓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那兩人為何要死,殺了人豈不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將屍體丟在了洛水邊兒上。

李修遠輕笑了一聲,“酒肆老板原本是個富家子弟,不過少時家道中落,家中祖產就剩下這麼一間小鋪子,他便是以此為生。”

這下輪到玉長情挑眉了,一個原本已經習慣了富貴生活的郎君,轉眼成了為三餐溫飽思慮的貧寒商賈,酒肆老板的心情她多少能理解一點。

可這也不是成為他殺人的理由呀。

“青樓中的花魁對待恩客自是百般嬌媚可人,但對待一個小酒肆的老板,可想而知那言語上便沒那麼周到了,再加上他少時的經曆,不難想象會做出什麼。”

大理寺審理清楚下了判決送往刑部核查,薛昊一便將此事十分感慨的同他說了說,李修遠倒是沒多少驚訝,人心有時候是很脆弱的,或許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它徹底發生變化。

玉長情沉默著聽他繼續往下說,她到現在都該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猜出凶手也隻不過是僥幸罷了。

李修遠繼續說下去,“與那三個花魁有絲的確實是帳房,聽聞當年這三人還沒分開的時候,這帳房就百般照顧,這三姐妹倒是重情義的,隻是這三人之間竟是都不知對方跟這帳房交好,這次被誘騙出來後才相互知曉,不僅如此,樓中幾個妓人也與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