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讓我告訴你,此間事還沒完,那人已經動身往河西去了,你的任務就是在路上攔住她,隻要攔住了,他們自然會解決。”
雪叔說完沒多停留,似乎不想給玉長情一丁點解惑的機會,一眨眼間人便沒了蹤影。
玉長情的嘴巴張了又張,無力的合上了,耷拉著腦袋往院子外走,李修遠就跟在她身後,臨出門前往來時路看了看,這才收回目光說道,“有人跟上來了。”
說完這句話李修遠眸光閃了閃,玉長情一直朝前走,沒看到他的表情,隻輕聲嗯了一聲,她走出門就感覺到有人跟了上來。
不過聽腳步聲不是剛才的黑衣人,他們既然已經撤了,想來一時半刻不會來。
穿過這條幽深的巷子,前麵不遠就是大街,穿過大街便是他們下榻的地方,魯三兒的店在這條大街上也算是十分有名的。
從巷子裏走出去,大街上人潮已經漸漸褪去,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也是晃悠著往回走,玉長情和李修遠著實不算吸引人目光。
他們倆如今的模樣,一個風塵仆仆,一個灰頭土臉,實在沒有俊男美女的樣子,也怪的不得無人注意。
兩人悄悄從側門進了自己的院子,魯三兒和焦達已經等在院中,見他們回來才鬆了口氣。
焦達先一步說道,“剛才追著咱們的人,是不是就是追殺薛公子的人派來的?”
他們跟小主子分開口,眼看著小主子身後跟過去了一批黑衣人,他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被人流擠著直到那些人消失在巷子口。
玉長情搖頭說不知道,她也不確定那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雖然不確定是誰派的人,但一定是軍中人。”
她那句試探不是沒有道理,那黑人的反應隻是為了更加確定。
“軍中人?”魯三兒驚訝的和焦達對視一眼,若是軍中人豈不是更麻煩,那些將領多都粗野,有時候比他們這些江湖人還不講道理。
焦達是從東都出來的,知道東都最近發生的那些事,雖然小主子不大想知道,可白掌櫃還是時時送來,從他知道的消息來看,這人還真說不定就是裴家派來的。
雖然裴家多文官,可也有不少將才,即便不是裴家人,與裴家交好的將領也不在少數,為了利益鋌而走險,並非什麼大事。
裴矩或許是個難得的好臣子,但如今的裴家早已不是從前那般,偶有腐壞的枝葉伸出來,實屬正常。
玉長情不知道焦達這一瞬間想了這麼多,點點頭說道,“追我們的確實是軍中士兵,應該還有兩個將領級別,那一身氣勢讓人無法忽略,我不會看錯。”
這些軍人的鞋子雖然不是軍靴,但看質地和軍靴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看鞋子上的泥土,是剛從城外進來不久。
算算這些人出現的時機,倒是和追殺薛昊一的人對得上,隻是對上他們的時候下的卻是死手,並非隻逼迫而已。
從這一點上她有些不確定,目的不一樣,應該不是一撥人。
“薛昊一的傷大夫怎麼說?”玉長情出去時還想著多在汴州留幾日,等他傷愈了再說,現在看來不行。
魯三兒帶著點笑回道,“傷口雖多,但好在都不要緊,隻是若下床走動會比較疼。”
薛公子身上的傷太多,多集中在背上和手臂,腿上倒是不多,但人隻要一動,那麼多傷口裂開著實令人難受。
玉長情哦了一聲,放心了不少,疼一點沒關係,小命最要緊。
這一夜眾人都各有心思的回去睡了個不怎麼好的覺,第二日一大早玉長情便起身在院子裏轉悠,昨夜肯定來了不少人,魯三兒竟然都能一一打發了。
轉悠一圈沒見到一點不對勁兒的地方,玉長情才回去房間吃了早餐,臨出門前聽著薛昊一吼了一嗓子,神清氣爽換了輛寬大些的馬車朝汴州城外去。
一行人多加了兩個,一個是薛昊一,一個是同他一行的一個仆從,另外一個被玉長情打發回薛家報平安去了。
“這時候痛苦點沒關係,別到時候連痛都不知道了。”玉長情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低下頭帶著十分惡劣的笑看薛昊一,他一路上沒停過哼唧,她可是給他用了最好的傷藥,那東西在長安是有市無價的。
薛昊一立刻噤聲抿唇,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可惜玉長情絲毫不懂憐惜,李修遠壓根就沒看。
“我到現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到底誰要殺我們,為什麼呀?”剛從火坑跳出來,還沒高興兩天呢,就被人這麼折磨,他總得知道點所以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