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更不用說了,從小到大學的東西太雜,對什麼都有好奇心,見到什麼都想學,倒是培養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學那麼多東西總歸耗費精力和時間,在醫術上鑽研的就少了,後來隻研究西醫,中醫學就給放下了。
曉笙呢,一直屬於將將能夠跟上節奏的那種,她學東西慢,但比較紮實,屬於熟能生巧的那種類型,母親因材施教,傳授給她針法,也漸漸讓她往中醫裏頭鑽研,現在自己經營著一家中醫館,口碑很好,錦旗成打的收。
而二師哥,自從跟母親學醫後,他很珍惜這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幾乎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醫術當中,學醫這事天賦和勤奮缺一不可,而他不但都有,還肯加倍去鑽研,一分努力一分收獲,很快就趕超了我們。他也是我們中間唯一一個在西醫和中醫上都學有所成的,繼承了母親大半的衣缽。
至於易恩,母親沒想讓他學醫,但基本的醫理知識還是教授了他不少,後來發現他實在沒這方麵的天賦,就放棄了,而對醫術沒什麼興趣的小弟卻很喜歡雕木頭,那時候我們住在老城區,有個老大爺整天站在街口坐在一個老樹墩上雕木頭,小弟常常偷跑出去跟人家聊天,後來把人家的工具和木頭都搬回來了,再後來家裏的木料就越來越多,有一次小君阿姨看倉庫裏太亂,想收拾收拾,他大呼小叫的,像被人碰了寶貝似的,別提多誇張。
父親母親倒是不拘著他,有個小愛好什麼的無傷大雅,雕木頭總比抽煙喝酒要好,就由著他去了。
整個青少年時代,二師哥就和易恩待在一起,一個研究醫術,一個研究木頭,兩個人還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常常一待就是一天,他們倒是互不嫌棄,他不嫌棄他滿身藥味,他不嫌棄他滿身木屑,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二師哥剛滿十八歲就被港城最有名的私立醫院聘請了,他模樣清俊,身材高挑,站在醫生堆裏是最年輕也最英俊的那個,穿上白大褂簡直鶴立雞群,從他進醫院後,醫院裏的女患者就紮堆排隊要看病,專門掛他的號。
後來來家裏說媒的人絡繹不絕,一波接一波,簡直要踏破門檻。
母親覺得二師哥到了年紀,是時候該說親了,給他也精挑細選了不少妙齡女子,二師哥婉拒了母親的好意,說他現在還沒有成家的心思,先把事業定一定再說,先立業再成家,好像也沒毛病,說親的事就暫時擱置下來。
豈料這一擱,就擱了五年,小弟眼看著都要成年了。
後來小七叔、我,還有曉笙我們陸陸續續都成了家,隻有二師哥和易恩還沒個著落,這哥倆也不知道整天忙些什麼,老大不小了好像完全不想男女之間的那些事,連個戀愛都不談,母親也不是個愛嘮叨的人,不願意成天催孩子,於是這一拖下去又沒完沒了了,直到二師哥開了自己的醫院,當了院長,而易恩也開了家木雕店。
這哥倆還住在同一個院子裏,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照顧著父親母親,感覺跟兩口子似的。
父親母親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那一次有母親的朋友前來給二師哥說親,女方的條件很好,母親看著都動了心,正好趕上二師哥輪休,母親便帶著朋友去後院先當麵問一下二師哥的想法,結果推開院門,青天白日的,二師哥在和易恩兩個人……親嘴。
晴天一道霹靂,差點劈開母親的心髒。
一層窗戶紙,就這樣捅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