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瓊一麵劃船,一麵苦笑道:“維持生計罷了!”老瓊雖隻是中年,但看上去卻又黑又瘦又老,估計是常年在戶外打魚的關係,才顯得那麼蒼老。
夏玥琸不是不懂生計艱難,但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瓊湖的特產賣的也很貴,何故會如此,於是夏玥琸不解的問道:“不應該啊,據本少爺所知,單單瓊魚和瓊蟹賣的就很貴了,何況還會打到別的水產品吧!怎麼會隻能單單維持生計而已呢?”
夏永平和夏永安這一路遊曆也見識了不少,身上的一些焦躁之氣也沒有了,他們現在更能體諒底層百姓的艱辛了,所以對於夏玥琸的問題,二人也很感興趣,於是都洗耳聆聽。
老瓊歎了一口氣道:“往前數二三十年,那時候天災不斷,四處都是戰火,瓊魚和瓊蟹雖然味美,卻賣不上價,後來天下平定了,減免了三年的賦稅,我們這些以打魚為生的自是也好多了,但是三年過後,賦稅不再減免,打上來的魚也要交稅的,餘下的銀錢能顧得了一家的溫飽就不錯了!”在老瓊的心裏,夏玥琸幾個就是不諳世事的公子哥,看穿戴老瓊就道了,他這個眼力見還是有的,所以說的話雖然恭敬,卻也沒什麼閑聊下去的心思。
夏玥琸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裝作看不到老瓊的不耐煩,繼續問道:“瓊叔家裏有幾口人?”
老瓊本不想回答,但見夏玥琸幾個一直都是彬彬有禮,還十分的有禮貌,也不好意思晾著人家,隨口答道:“老老少少的十多口。”
夏玥琸繼續問:“都靠著瓊叔打魚養活嗎?”
老瓊無奈,見夏玥琸揪著問,隻好回答:“兒子都戰死沙場了,留下孤兒寡母的,除了能織點布賣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夏玥琸明白了,戰亂雖然結束了,但是後續的補償還未來得及實施,祖父就被害死了,而木長青雖是個將才,卻在治國一道上與祖父相差甚遠,估計他不是沒想到補償這些犧牲了士兵的家屬,隻是不知道如何做,或者是出台了一些政策,而手下的人卻陽奉陰違,也不是沒有可能。
怪隻怪祖父去的太早,夏玥琸記得鸑鷟王朝初建的時候,人丁造冊這一塊是最先開始的,祖父還說要對那些犧牲士兵的家屬做出補償。
隻不過天下初定,流動人口太多,很多人都流離失所的,一下子無法穩定下來,所以這項工作進展的很慢。
“瓊叔沒收到什麼撫恤銀兩嗎?”夏玥琸接著問。
老瓊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看夏玥琸,方才回答:“沒有。”
這下子夏玥琸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接著之前談到的賦稅問題問道:“交稅交多少?”她知道交稅是必然的,一個國家沒了稅收,如何養著群臣和士兵?對於百姓來講,既然受到國家的庇佑,交稅就是其義務,這是理所應當的。
這次老瓊回答的依舊簡短:“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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