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個佝僂身影一點點消失,心裏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悲痛感。
仿佛那並不是別人的母親,而是我的一樣。
佝僂著身子在細雨中討了吃喝,在時間倉皇度日,躲避著鬼差的追捕。
不知不覺的,我的眼睛濕了。
“秦廣!幹什麼呢,快過來幫忙啊。”
母親招呼的聲音傳來,讓我猛地驚醒,連忙大聲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前之後,收拾了地上的碗筷轉身回去。
訂婚宴進行的十分順利,順利到讓我恍惚覺得這些都是黑衣老太太的功勞,甚至訂婚宴剛剛結束,我的嶽父嶽母和我爹媽商量好了結婚的日子。
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以至於小雨乖順的趴在我胸口,依依不舍的跟我告別時,我都有些恍惚。
“秦廣,我先回去了,我們要很久不能見麵了啊。”
小雨眼圈微紅,帶著點委屈的神色。
我們這裏的風俗是訂婚之後,在結婚之前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麵的。
當然我也不知道這操蛋的風俗到底是哪裏來的。
但風俗就是風俗,我在怎麼不樂意都隻好在小雨腦門上親了一口,笑了下道:“放心,我肯定很快就去跟你提親的。”
小雨笑的眼角彎彎,扒著我的臉硬是點著腳尖親在我眉心,有些不滿的嘟了下嘴:“那你快點哦。”
“我會的。”
有這樣可愛的一個嬌妻,我是真的深深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句話。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外麵傳來嶽母催促的聲音,小雨又依依不舍的在我懷裏蹭了兩下,才連忙應著跑出去了。
我情不自禁的跟著走出去了兩步,院子裏傳來嶽母笑罵的聲音:“你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不知羞?趕著把自己嫁出去啊?”
“媽!你不也是趕著把我嫁出去嘛,咱倆誰也不說誰啊!”
“你這丫頭……”
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媽在後邊忙著送幾個親戚離開,我爹坐在門檻上看我一眼,抽了口煙笑道:“去我跟你媽屋裏把那個木盒子拿出來。”
我應了一聲,不知道我爸要幹什麼,但還是進去找了出來。
這木盒子做工十分精美,我記得我小時候曾經偷偷拿過,但還沒來得及看裏麵是什麼東西就被發現了,被我爹綁在樹上一頓好打。
從此之後我就長了記性,再也不敢碰那個讓我心癢難耐的小盒子了。
我爹拿在手裏頓了一會,才重重的將煙頭撚滅在地上,撥開了那個已經生鏽的小鎖。
盒子打開,裏麵並不是我想象的什麼稀世珍寶或是法寶。
隻是一張地契,一個用紅色緞子包裹著的玉佩,還有幾塊銀元。
別的都很普通,那些東西我早在之前就知道有了,但那塊玉佩,卻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瑩潤的羊脂玉,看品相應該算得上市上乘,但不知為何中間夾在了一抹淡紅。
雖然看起來漂亮,但若是用來賣錢的話,恐怕價格就會大打折扣了。
“這是你小時候帶著的玉,等小雨成了咱們家的媳婦,一定要給她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