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急速而來的箭矢很不爭氣的停在白起身上一丈外,被無形的氣罩阻擋在外,不能再寸進一分。
作為張弓射箭者的莫其真,整雙眼眸裏的瞳孔立馬一縮,再縮。然後暴睜,如同見到了世間上最驚人可怕的事一般,樣若癡呆,如同失了魂,丟了魄般。
對莫其真來講,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在射箭前,他便猜測到白起會很強,但完全想不到對方居然能強項如斯。自己奮力一擊射出去的箭矢,居然連對方的身體都近不了,談何傷敵?
站在瞭望台觀戰的白起似乎一眼看出了莫其真的想法,也不跟他逞口舌之威,很默契的雙手輕抬,高舉平胸,作抓握捉物之狀,然後再很隨意的雙手一反,連揮算下,如在打太極,很是輕鬆隨意。
和他動作間的瀟灑有所不同的是,停在他身體之外一丈遠的五支烏黑利箭,卻似得了命令般,立馬扭轉方向,銳利的箭矢與尾部的箭羽調轉過來,並吱的一聲極速朝著射來時的方向疾速而回。
嗚嗚的風鳴聲自不必說,但卻如同魔音讓人聞之心膽皆顫,汗毛倒豎。
作為猷簇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射手或者箭神的莫其真,那裏看不出逆射而回的箭矢之迅猛與利害。作為神射手,首先第一必須要具備絕佳的可視之力,對常人看不到的東西能看到,對常人看不出的速度,同樣亦要先察而出,這樣方可達到百發百中,滅殺物體於千百丈之外。
現在見疾速倒逆射回的淬毒箭矢,莫其真想也不想,立馬從背後的箭筒當中同時抽出五支新箭,稍一瞄準,立馬將其射出,準備在空中進行攔截,將危險削除於無形之中。
咚咚聲從弓弦上緊繃的牛筋上發出,每發射出去一箭,便有一道短促的彈響傳來,在空中回旋,輕鳴。
離弦的新箭帶著颼颼的風鳴聲真撲倒逆射回和淬毒之箭,速度同樣迅疾,如同射出去的炮彈。
由於對撞的利箭速度很疾,繼而時間不多便即使對撞到一起,便在此時,眼看雙方同射的利箭就要對撞到一起,遠在瞭望台上的白起卻雙手再度虛抬,雖然不是很多,但仍然是抬了一下。
那五支被他隨意揮得倒逆而回的利箭立馬便往上提高了少許,在堪堪對撞到一起時與莫其真新射而來的五支新箭錯過,繼續往前,朝著既定目標迅疾射去。
由於莫其真射擊而來的五支淬有極毒的利箭隻是獨取白起一人,所以白起隨意揮回的箭矢亦隻是朝他個人而去,沒有波及他人,很有幾分君子氣概。
莫其真風白起揮回的利箭並沒有被自己射出去的新箭給攔截停下,而是繼續朝著自己極速飛來,眼看便至。時間上容不得他作過多的選擇,立馬從馬背上躍起,再在空中一個翻滾倒轉,躍向側麵,這才在堪堪危及性命之前躲過,但仍然是被高速射擊過來的利箭擦斷數縷發根,如盤絲從半空中掉落。
人躲閃了過去,但作為他的坐騎的馬匹卻沒有他那麼幸運,在一陣連弩的篤篤之音響過後,他的坐騎立上很不急氣的連連中了五支利箭,在發出一聲悲鳴的嘶吼聲過後,轟隆隆的一聲塌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氣。而那些被利箭射中的部位更是淌出了烏黑帶著腥臭的黑血,可見這些箭上所淬毒藥之烈。
嘶唭嘶之音不斷的從倒地的馬匹身上發出,間距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輕煙,似乎是血液被毒液所蝕所致。
絞戰的雙方很默契的出現了短暫的停頓,目光全都聚焦到了那匹被射殺的馬匹身上。現場雖然很靜,但每個人的臉上表情卻極不相同,有震怒的、有驚疑的、有搖頭的、有掩口的、同樣亦有怒發衝冠的……林林總總,多種多樣。
歸根結底,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表情,無非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居然會有人願意作出如此卑劣,讓人不齒的勾當。